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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困在幕天席地的水帘洞里,段楚生抱着素素望向眨眼湿漉漉的街道,无数下班族撑着伞步履匆匆。不由让段楚生觉得,这个城市这样燥热,可是人们却仿佛冷漠异常。
他看着那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想到付谣,她每天就夹杂在这样的人群中,或许也是这般漠然地穿行过每一条街道。
肚子饿的时候人也格外容易烦燥,偏偏这场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眼见天就已经黑透了,透过窗子再看不清行人的脸。只有一辆辆车子驶过时溅起的水花,预示着雨下得正大。
素素已经蜷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段楚生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背。肯德基里毕竟有些吵杂,孩子睡得不是特别安稳,小小年纪就懂得皱眉毛。两条秀气的眉和付谣生得一模一样,都说女儿像爸爸,素素却是个例外。她几乎集中了两个人所有的优点,由其是付谣的。
段楚生看了一会儿,再度将视线投向窗外。寄希望于老天让雨快点儿停下来。
想想这样的境遇竟不如在家里,那时候虽然跟付谣离得远,但是心是有着落的。不像此刻,两人在一个城市里发酵,呼吸着同一样的空气,却犹如千里远。越发碰触不到她,反倒倍觉想念,无形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情绪在里面。
像个异地他乡的浪子,没有什么归宿,入目全是陌生的人和事,由其到了这个时候,跟无根的浮萍有什么分别?
段楚生突然站起身,不管了,时间有限,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下去。
脱下外套将孩子包好,推门冲进雨幕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后,车子在夜幕中缓缓前行。大雨一直没有停,噼里啪啦敲打着玻璃窗,刷雨器一度变得无能为力。
回宾馆的时候付谣早已经回来了。
见段楚生光着上身抱着素素回来,一脸急迫:“你们爷俩个上哪儿去了啊?电话也不拿,外面还下这么大的雨,急死我了。”
说着,从段楚生怀里接过素素,见他全身湿透了,又说:“你快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段楚生一边擦头发一边说:“本来想带素素出去透气,哪里想到钱包和手机都忘拿了……”
“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打车。”段楚生说了句,就要去浴室。
付谣拉住她:“那你怎么付的钱?”眼风顺着手臂向下,发现他腕上的手表不见了。不由得问:“你的手表呢?”
段楚生不以为意:“给出租车司机了。”当时说了上来取钱,可是那人执意不肯信他。让他跟着上来,也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他一阵心烦,就脱下腕表给人家了。明知车费和腕表比起来相差甚远,那时候突然不在乎这些了。也不知道心底里在发谁的脾气,总之是较着那么一股劲。
付谣不可思议:“段楚生,你疯了。”
段楚生甩开她的手进浴室,自己倒是一脸的平静。
仿佛那块手表在他看来无关痛痒。
浴室中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付谣坐在床沿想事情,一边的素素缩在被子里睡得十分安稳。房间内只有空调轻微的吐气声,咝咝的并不明显。
直等段楚生一推门出来,付谣直接问他:“楚生,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毕竟她说了下午早点儿回来,可是不仅没有兑现承诺,因为太忙连一通电话也没顾得上打。等开车赶回来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一推开门,室内空空如也,竟一个人也没有。她心中的愧疚感顿时升了上来,觉得对不起他们。
段楚生洗过澡,全身清爽的不得了,头脑也很清楚。
他说:“生你什么气啊,是我自己出门忘带手机和钱包了。”
“那也不至于把手表给人家。”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倒选了最笨的。
段楚生看了她一眼说:“当时真没想那么多,跟他说了等一会儿,那人不同意,我就想也不想的把腕表脱给他了。就是想早点儿回来,怕你等急了。”
付谣怔怔的看着他,莫明的眼眶发热。
段楚生一伸手将人拉近:“在肯德基耗了那么长的时间,心里急的不得了,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想我和素素在这里呆的时间有限,这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忽然很不落忍。”
付谣贴近他,离得近,能感受他心脏的跳动,属于男人的搏动,强壮而有力。而她的心却软得跟一汪水似的,段楚生的急迫也是她的,这一天打从出门开始就心神不宁,一心惦记着回来,可是真的太忙了,所以一天下来自己何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