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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重情重义,这她知道。 ; ;如果胡不为得知自己这一年来的辛苦和委屈。 ; ;他肯定会很歉疚,会感激自己。 ; ;她甚至能想象到胡不为当时会用怎样的眼神来看自己。
可是秦苏不需要这些,她不想要他的歉疚和感激。
长久以来,她心里有个朦胧的愿望,却一直不敢让它浮凸出来。 ; ;这个念头日渐强烈,但她拼命抗拒,竭力躲避。 ; ;每一次都用同一个借口来劝服自己。 ; ;“胡大哥救了我,我现在这样做,只是为了给他报恩,我不想得到他什么。 ; ;”
但渐渐的,这个开给自己的谎言已经没有说服力了。 ;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有所期待,满含着愧疚,又有深重担忧的期待。 ; ;随着胡大哥醒来地日子临近,这个期待开始面临考验了。
成,或败,两个不同的命运同时摆在了面前。 ; ;而结局如何,她看不清方向。
秦苏仿佛陷在泥沼之中。 ; ;进,不敢进。 ; ;退,后面已没有退路。 ; ;她徒劳的想让自己站直起来,却更深陷其中。
一天。 ; ;两天。
时间从来就是个奇怪的东西,同样时长,有的人会觉得很久远,有的人会觉得很短暂。 ; ;且不论现在天下百姓如何深受煎熬,过两日时间如若经年了,在江宁府,两次日升月落之后,给胡不为塑魂地日子终于到来。
这一日是七月廿一。 ; ;入晚,从戍时开始,贺家庄便开始闭门拒客了。 ; ;一应家眷仆役,全都赶到东厢房呆着,与设了法坛的西厢房保持距离。 ; ;逆天改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贺老爷子纵然性情粗豪,也不敢拿家人弟子的性命开玩笑。 ; ;他召回了方圆百里内所有外事堂的门人,守在院内各处,负起守护之责。
秦苏也被这肃穆的气氛搞得紧张起来,怀着一腔忐忑,只想:“原来塑魂这般紧要,先前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 ;”她把胡炭托付给贺老太太照管,自己打叠精神,从天一入晚就开始盘膝打坐,养息灵气。
到亥时,夜寒渐重。 ; ;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各人便分赴其位,范同酉把三百六十个守命灯都点燃了,吩咐秦苏把胡不为放进阵图中央的水缸中,待秦苏和丁退、贺老爷子在蒲团上坐定后,便合上法室木门,让贺江洲在外面用灶膛炉灰横着堆堵门槛。 ; ;门板上密密封贴铁幕符和阴法调魂符。 ; ;再用红线勒死。
“都不要慌,出什么事都别离开自己位置。 ; ;听我地话去做就行。 ; ;”看看室内布置再无遗漏,范同酉便跟众人说道,自己回到蒲团上坐倒,低头默息,指上慢慢捏起天罡诀。
整个庄院在一瞬间都安静下来,虽灯火通明,却绝无一丝杂响。 ; ;人人贯注精神。 ; ;等待子时到来。 ; ;法室里面,秦苏四人阖目调息,连呼吸声都听不着了,只有守命灯里燧石末燃烧发出的‘嚓嚓’微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梆—梆梆——”
庄园外雇请的更夫终于敲响了更梆,拉长声音喊道:“子—时—已到—,夜—行—小心—!”
“梆—梆梆——”
乾坤倒换,天地间最阴之时来临了。
“老栾。 ; ;江洲,开起火焰术!”范同酉蓦然张目喝道,门外等这个命令已经多时,应声发出轰鸣,明亮地焰光从窗格射入,法室里骤然亮起许多。
“天幽幽兮地灵灵。 ; ;檀香一柱敬神明,乾坤合我扭阴阳,速降坛前不留停!”指诀飞快转换,范同酉在一息工夫,换了金刚指,鬼神指和三昧真火印。 ; ;法力显功,他蒲团下地符咒便微微冒起了青濛的微光。
平地里似乎一阵风刮过,房间里冷了许多。 ; ;九宫锁魂阵地开口处,焰火逐一摇动起来,火苗仿佛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