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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宝丰裕,青衣人牵了两匹坐骑过来,将其中一副缰绳递到他手里:“爷,追风来了。”
蓝衫男子翻身上马,下意识地往左扫了一眼,意外地发现,舒府的马车还停在宝丰裕门前。
他微微一怔,也不知怎地,就勒住了缰绳,若有所思地凝着那边。
他人本就生得极高大,跨下又是一匹来自西域的良驹,顿时如鹤立鸡群,十分醒目。
立夏站在车旁,舒沫正搭了她的手上车,忽觉脊背一阵冰凉,竟有一种被子弹穿透的感觉。
她心中一紧,摒住了呼吸,装着若无其事地缓缓转过身去,迎面撞到蓝衫男子正打量着她。
被舒沫捉个正着,蓝衫男子非但没有丝毫局促,反而在马上欠了欠身,冲她露齿而笑。
舒沫不禁一头雾水,迅速在四周打量了一遍,匆忙转过身来,心中疑云陡起。
这巨人是谁?身量如此之高,在古代倒真是罕见。五官这么深刻,象是外番之人?
这一幕,都落在大马金刀,端坐在宝丰裕对街茶楼二楼饮茶的黑衣男子眼中。
他冷哼一声,静默的眼神忽然变得如刀锋般锐利,瞬间隐去。
尽管如此,马上的蓝衫男子已立刻若有所觉,警觉地抬头朝对面搜寻。
黑衣男子低头,轻啜一口茶水,刚好避过。
“小姐,看什么呢?”立夏见她站在马车上,也不弯腰,却左顾右盼,不觉好奇。
“没什么~”舒沫压住疑惑,头一低进了马车。
立夏也便随之进了马车。
两人刚坐稳,舒淙从店堂出来,撩开车帘,递了个红漆匣子进去:“呶,拿着~”
“小姐,坐稳了~”车夫呦喝一声,车轮缓缓滚动,驶离宝丰裕。
“驾!”蓝衫男子轻抖缰绳,策骑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目送双方散场,茶楼中的黑衣男子,眸中寒光大盛,忽地将手中茶杯重重一顿,青花细瓷的茶杯竟齐口没入了坚硬的桌面,怒叱:“好大的胆子!”
巴图见主子动怒,当即噤若寒蝉,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去,把徐锦程给我找来!”夏候烨强抑着怒火,冷着脸吩咐。
“是!”巴图如蒙大赦,领了命悄无声息地离去。
不到一刻钟,徐锦程匆匆赶到。
也不知是走得急累的,还是吓的,薄薄的丝绸长衫浸满了汗,胖胖的脸上亮晃晃一片,不象是淌着汗倒象是流着油,活象一颗超大的红烧狮子头。
“王……”见了夏候烨,刚一开口,被巴图一瞪,到嘴的“爷”字咽了回去,双膝发软,嗵地跪倒在地:“小的徐锦程,给老爷请安~”
“哼~”夏候烨端坐在椅子中,也不叫起,只冷冷地瞧着他。
徐锦程被他盯得心里发寒,汗水流得更急,只好偷偷拿眼睛去看巴图。
巴图见夏候烨不发话,只好轻咳一声:“永安候府的人去做什么?”
徐锦程低了头,恭敬地答:“舒府二少爷给七姑娘添妆,买了几件首饰。”
“买了些什么?”夏候烨冷笑,忽然发问。
“呃?”徐锦程愣住。
“进的哪一个雅间,见了些什么人,谈了些什么,说了多长时间,隔壁房里当时又有谁?”夏候烨淡淡地问。
徐锦程张口结舌,一个也答不上来,一张胖脸紫涨成猪肝色,不停地抬袖抹汗。
宝丰裕是大夏最高档的银楼,进出的顾客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
舒淙只是小小五品官家子弟,哪里有资格劳动宝丰裕的大掌柜徐锦程亲自接待?
他急着来见夏候烨,只找负责接待的妇人粗略问一个大概,细节问题却是答不上来。
“徐锦程,胆上长毛了啊?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来见我,嗯?”夏候烨望着他,口吻竟是格外的轻柔,漆黑若星的眸子里,甚至还含了一丝笑,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阴冷。
徐锦程伏在地上,再不敢说半个字,只不停地叩头。
、赫连俊驰
徐锦程体似筛糠,伏在地上,再不敢说半个字,只不停地叩头。
巴图瞧了不落忍:“爷,服侍七姑娘的仆妇就在外面。要不,属下传她进来问话吧?”
夏候烨带笑,含着讥嘲地笑:“你倒是好心。”
巴图追随他多年,一听这语气便知是允了。懒
他急忙快步走向门外,忽听夏候烨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