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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直跑到人群中间才停下来。叶裳容闭上眼睛大口喘着气,努力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
站在她身边的将离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最终却轻叹一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安全了。”一边说着,一边轻拍着她的背。
乍然落入温暖的怀抱,叶裳容只觉得一股清淡的暖香扑鼻而来。她才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却发现声音压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来,她的嘴唇还在发颤。
不,是她全身都在发抖……
“你做得很好,我们没事了。”将离只是柔下声,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她。
叶裳容愣了一瞬,终于闭上眼睛静静地倚在他怀里。
至少这一刻……
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热闹着,没有人发现远处昏暗角落里发生的一幕。只是偶尔有人看见相依偎的两个,也只是心照不宣地一笑而过,丝毫没放在心上。
只是靠近城门的一角,有个男人抱着胸倚靠在城墙上。他本是一脸的不耐烦,不时地抬头看向岸边放灯的地方。但是在看到某个方向时,目光突然一亮。
他甚至朝前走了一步,却突然阴沉下脸,几乎仇视地看着前方。
心境
叶裳容闭着眼睛侧躺在榻上,手里的宫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屋子里安静得一丝声音也没有。窗外暖烘烘的热气裹着些许水气扑进来,倒是让燥热的气息也消退了一两分。
昨夜回到刘府时,她不止发鬟松散还脸色苍白,着实吓着了绿芷。又是请大夫又是回老夫人的忙了大半夜。于是,今天自然就起迟了。
上午随便用了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她一直闷着没说话。旁人都觉得她是被吓着了,并不觉得奇怪。老夫人送了玉如意过来给她安枕,云倚墨也熬了不少安神定惊的汤药送过来。
但是她自己知道,不是的。
只是突然之间,就把积存的力气用完了一样。现在的她不想说话,不想动,甚至也不想睁开眼睛。
她其实并不算是排斥看人眼色,也并不是不知道人在矮檐下就非低头不可的道理。只是说话走路,甚至连表情都要刻意和控制的一整天下来,她会想要休息,而已。
但这里是没有的,那种“休息时间”。于是一点一滴的疲劳积累起来,终于在七夕那个理应欢闹的夜晚爆发出来,彻底压碎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在看着漆黑的水面时,想要跳下去。
只是即使心情沉落谷底,她也不能原谅自己竟然会有那种念头。放弃,或者更直接点,轻生。
所以,现在连她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叶裳容将手压在眼睛上。
“灼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男声。
叶裳容手一颤,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慢慢抬眼看向门口。
刘启文。
“可以进来吗?”站在书房门外的人显然谨慎守礼。
叶裳容愣了下。
首先想到的,却是刘启文竟然也会出现在静园之外的地方。然后才是,她该笑的。这个时候,她就应该把她的喜出望外表现出来。即使她再不想开口说话,总不能扫了人家过来探病的一番心意。
于是叶裳容拉起唇角,“君宁,你来看我。”
扑簌簌的一阵厚灰往下落,不用铜镜,她都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僵硬。
“怎么了?”刘启文蹙眉。
叶裳容一愣,转开脸,“没什么。”
刘启文看着她好一阵子,然后轻叹了口气,“想说吗?”
“真没什么。”过了好长一阵子,叶裳容才低低地应了声。
是啊。
没什么。
能有什么呢,只不过是累了点而已。
“是吗。”刘启文淡淡应了声,算是听到了。叶裳容明显地心情很差,也明显地在敷衍他,只不过刘启文却没有被拒绝的恼怒不平,彷佛真没把这个放在心上一样。本来似乎想要坐在卧榻边椅子上的,刘启文在叶裳容那么一句后,转向书架前面去了。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不响,却也可以提醒叶裳容他一直在的事实。也不知道是有人在的关系,还是单纯地因为她无法继续沉浸在自责里,之前泥潭没顶般的烦闷和压抑却好像轻了那么一两分。
“君宁……”叶裳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身后书页翻动的声音停了下来,但是他没有应声。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