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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室出来是中厅,厅里靠窗的位置摆了一组书桌,瞧着是给谢婉凝准备的。另一边则摆了一个圆桌,日常用膳应该就在这了。
最外面的外厅摆了三对组桌,上首一左一右摆了两个主位,显然是待客用的。
不过如今帝妃二人一起住在这里,这待客用的外厅便没什么用了,日常谢婉凝要是招待姐妹亲眷,肯定要去最外面的茶室,不可能叫人进寝殿。
谢婉凝把寝殿整个看了一圈,人就已经清醒过来,她笑道:“这里可真是宽敞,就光这么一间寝殿也比景玉宫的正殿大,这还不算外面的花厅茶室和雅室,也不算陛下的两处内外书房和回廊,这么粗粗一算,应当比乾元宫还要壮阔。
玉泉山庄的屋舍都是精巧别致的,没有长信宫的宫殿那般巍峨壮丽,很是有江南水乡的婉约,因为一整片山脚随便建,是以每一处屋舍都很宽敞,一点都不逼仄。
虽还没去外面瞧过,但她看过图纸,很是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大了。
谢婉凝还在那感叹呢,却不知萧铭修听闻她醒了,便匆匆赶回寝殿。
谢婉凝一见他眼睛就亮了,笑着要给他行礼,却被萧铭修一把拖住胳膊,把她整个人轻轻抱紧怀里:“都说在自己宫里不叫你行礼的。”
“臣妾知道的。”谢婉凝微微勾起嘴角,小声回。
萧铭修心里头的喜悦几乎都要满溢出来,可他却还是克制着的,把她纤细的腰肢扣在怀中,十分也想象不到她这么单薄,要如何孕育孩子了。
或许是关心则乱,他明明已经做过父亲,这一回却还是分外紧张。
因为孩子的母亲太特殊了,特殊到他都对孩子产生不了什么特别的期许,只要他们母子平安康健,便是最大的好事了。
“婉凝。”萧铭修搂着她,低声叹道。
“嗯?”谢婉凝笑道,“陛下且说?”
萧铭修顿了顿,微微清醒过来,轻咳一声找了个话题:“刚太医过来给你瞧过了,说之前年根时累着了,又赶上春困,便叫你好生休息十来天,等到睡足了便能好了。”
刚才太医也说了,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同的,像贵妃娘娘这样怀孕早期有些渴睡的症状倒也很好,能吃能睡才能养足精神,让母亲和孩子都不至于太过疲惫。
不过这会儿却不稳当,若是娘娘困了,就叫她睡,只要别妨碍晚上睡眠和一日三餐便是了。
“诺,臣妾知道了,”谢婉凝笑着拉他的手,“臣妾不是说了没事吗?陛下却还是不信,这回太医讲了陛下可算是安心了。”
萧铭修捏了捏她的鼻尖:“朕这是关心你。”
关心则乱,因为太过在意,反而会失了分寸,乱了心神。
谢婉凝拽着他的手晃了晃:“这会儿瞧着天色还亮,陛下陪我在水榭里转转可好?我还没瞧见水榭的景致呢。”
萧铭修点了点头,却转身吩咐秋云:“去给你们娘娘准备软底靴和薄斗篷,头发也不用再盘了,直接编个辫子算了。”
“陛下!”谢婉凝红着脸道,“那可不成体统。”
萧铭修气势一扬:“乖,听话,水榭里都是自己人,哪个敢胡乱说话?”
他都这么说了,谢婉凝便也没再坚持,老老实实任由他把自己裹严实了,才被拉着往外走。
临近落日时分的山峦仿佛在云间飘渺的仙宫,灿烂旖旎的晚霞映红了漫山遍野的迎春花,照得人心都跟着暖了。
谢婉凝叹道:“真美啊。”
萧铭修低头看她,笑得越发温存:“嗯,真美。”
景美,人美,心更美。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哦也,开心死朕了!朕要当爹了!
围观群众:陛下您当过爹了。
陛下:朕就知道你们羡慕嫉妒恨,呵呵。
之后几日,有了陛下那句话,谢婉凝便敞开来睡。
等到四月初清明至,便又到了一年祭祖时。等到这一日,谢婉凝才仿佛睡足了一般,不再困得脑子都糊涂了。
清明祭祖也算是大事,不过从这里回盛京太庙实在太远,宣宗时便在玉泉山庄的山脚下修了小太庙,也可做祭祖之用。
清明那日忙了一整天,谢婉凝也没困顿,只是下午回来时觉得有些疲惫,早早便歇下了。
睡得多了就不觉得累,可若是不睡,那种疲倦感又总是困扰着她,叫谢婉凝十分困惑。然而太医都说她没有大碍,谢婉凝便也没再深想,索性把宫事重新捡回来忙,好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