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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晨嗤笑道:“官家啊,在和西夏下一盘很大的棋呢,需要的时间比较多,所以自然就是把这个稻子的事忘记喽。阿爹,二伯,明年开春,就可以种上,然后两三个月就能收,若是全天下都种此稻,何愁不富?”
说完她又背了一下《命转运使揭榜示民》的原文,其法曰:南方地暖,二月中下旬至三月上旬,则布于净地,俟其萌与谷等,即以宽竹器贮之,于如淮南地稍寒,则酌其节候下种,至八月熟。
邹正业和邹正达听得连连点头,顾不得风寒雪厚,站在田梗边便讨论开了。
当即决定,若是能购得占城稻,等到明年就拿出五十亩地专种此稻,若是效果显著,以后家里的田,除去种麦子留三十亩给自己吃,其他的全部种占城稻。
兄弟两个商议停当后,邹正达笑道:“小晨儿啊,这占城稻要是没有你说的那样神奇,这可如何是好?”
邹晨仰起小脸,信誓旦旦道:“二伯,这官家都说这稻子好,这还有差?只是官家这几年忙着打西夏,早就把这事忘了。”
“中!”邹正达一拍大腿,“咱就再听小晨儿一回,上次听了她的话,引来了呵呵,我听小晨的,老三,你呢?”
邹正业嘿嘿一笑:“我看也中!”
当下兄弟两人带着邹晨回到了家里,邹正达只是稍做休息,换了身出门会客的衣裳便出去找他的那些朋友去了。
到了晚上回来之时,对家里人说,已经把消息撒出去了,不拘是谁,只要是有了消息就会来告诉他。邹晨听到二伯这样说,便放下了心。
等到天放了晴,邹正业的身体彻底好转,胸口也不再时不时的犯疼,只是以后不可以再做农活,更不可大喜大悲。每日里,黄丽娘与邹晨监督着他,这也不许他干,那也不许摸,无聊时,他只得时时跑到鹿舍那里与鹿说话,时间长了,竟是和那些鹿处出感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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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光阴如箭。一转眼,已经到了腊月。
黄丽娘中午时得了娘家大哥写来的信,问她何时回娘家一趟,又问她邹正业身体好不好,信中也问了两个侄子的学业,并说了黄天青得知了五郎竟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宛丘的张家很是大骂了邹正文一通,若不是因为学业紧张,非得亲自过来揍他一顿不可。随着信一同来的,还有一头小牛。信里说,知道他们的牛被官府给强征走了,所以把家里的一头三岁半的小牛托人给送来,又说了家里一切平安,勿念,只要黄丽娘一家平安既好。
邹晨给母亲念完了信,黄丽娘听得泣不成声。
邹晨把信折好,交到了父亲的手里,说道:“阿爹,瞧瞧,这才是父母对儿女的一片心意呢。”
见到父亲不说话,她又说道:“这天下的父母,都是盼着儿女们越过越好,宁可自己吃点苦受点累也要让儿女们过得舒心。就好象阿爹对我们一样,宁可自己不吃不喝的,也得让哥哥和我们吃好喝好。”
邹正业看到女儿夸他,抬起头咧开嘴笑。邹晨立刻说道:“可是也有一些父母,眼里只有自己,把儿女当做私有财产,恨不得把儿女吸髓敲骨以供他们享用。又死命的榨取儿女们的财产,供他们偏心的儿女们使用,这样的父母,又怎么配被称为父母?”
邹晨看到父亲被说的面露羞愧之色,也就见好就收。反正时间长着呢,今天没说动,就明天接着说,抓着机会就教育他,不信不把他掰直喽。
晚上吃完饭,三郎又来家里请,说是爷爷请他们回老宅一趟。
邹正达依旧带着邹晨回去,到了老宅看到屋里只有父母两个老大一家不在,便行了礼坐在一旁不说话。
邹老爷子看到二儿子连话也不说,叹口气道:“你大姐那事,我和你娘商量过了,我和你娘拿十石粮食,你们一家出五石粮食五贯钱好了。”
邹正达嗤笑道:“爹啊!您可是真疼儿子,呵呵。五贯钱?我上哪弄五贯钱去?我家里也是被摊了税的,牛车都被弄走了,我家的粮食也被收走了,怎么没见有人借我家几贯钱让我花花?”
“你前几天不是买了八十石粮食吗?”邹老爷子怒道。
“那是我们活命的粮食?”邹正达腾的站起身,气愤的看着邹老爷子,“爹,我们两家只有八十石粮食,十几口人要吃到夏收,您说,够吃吗?!”
“您怎么从来不为我们想想?合着您生了我和老三就是为邹正义和大姐生的?爹,我还是那句话,要粮食要钱,可以!我立马去卖二郎和六郎。我家的钱都买粮食了,谁来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