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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灯,不怕对方会做可怕的事。
打定了主意,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直接按响了那扇全封闭式防盗门的门铃。大概是电池快没电了,沙哑的电铃声仿佛濒死之人最后的遗言。童韵连选了几次,歪歪扭扭的电铃调子响到一半就彻底歇菜了。童韵只好叩响防盗门,“有人没?”
敲门声来得更加响亮,铁皮在她手骨后震动着,声音从骨节和铁门接触的缝隙中冲出来,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
“有人没?”童韵又喊了一声。
咔嗒。
侧面自家的门开了,孙洁穿着睡衣站在那里,“没带钥匙?又喊错门了吧?”
童韵说:“这家回来人了,我进去问问,看看是不是他们家那屋子大晚上的闹耗子。”
孙洁说:“我可没听到门响。你敲吧,不过注意保持风度,别丢人现眼。”
童韵又敲了会儿,依旧无人应门。她知道再敲下去,四邻会不满。只好先回家,迎接她的依旧是一团黑暗。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她俩都睡下了。童韵跑到自己的窗口,探出身子看向隔壁——已经找不出半丝光了。
可是这一天,童韵又一次在深夜被咣当的一声给惊醒。她支棱着耳朵,很快就听到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从柜子的方向飘过来,仿佛里面坐了一个幽怨女人正在夜啼。那声音犹如流水没了个了断
,绵绵不绝地淌出来,带着冰冷的寒气。随后又是吱扭的一声轻响,童韵眼看着那柜子门一点点打开,幽咽的女声越来越大,洪水般溃坝而出,肆无忌惮地在她的房间内放肆。
她忍无可忍,再度抄起剪刀拉开了灯,飞一般地拉开柜子,不由分说一通乱戳,边戳边骂,骂得越来越大声,直到她这屋的门被擂响——之前她都是不锁门的,今日开始她锁了门。
“童韵!”孙洁气急败坏,“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童韵停下手,剪刀还在半空中,尖端缠着衣服的纤维,柜子里的几件毛衣已经被捅得开了线。
“干什么呢?!”孙洁重重擂响了门,声音更大了起来。
童韵歇了口气,随即又响起了舒小芸迷迷糊糊的声,“怎么了这是……?”
“你看看,”孙洁在外面呵斥,“从不起夜的小芸都让你给闹醒了。你出来啊!是死是活啊?!”
“孙洁。”舒小芸制止了她,亲自来敲门,“童韵,你没事吧?开开门让我们进去好吗?”
等了片刻,门开了。童韵煞白的脸在灯光下露出来,孙洁当即就倒吸一口凉气,舒小芸也退后几步,她看到童韵手心还握着的剪刀。
“你你你……”俩人都惊恐了。
“进来啊。”童韵冷冷笑了,“不是很想进来吗?”
“你……工作压力很大吗?”舒小芸怯生生,“还是一个人住很怕?”
童韵盯着她们,仿佛盯上两只鲜嫩羚羊的猎豹。
“你们在外面。”她说。
孙洁和舒小芸面面相觑。
“你们一直在外面,对,我亲眼看到你们没出来,你们的确是在外面……”童韵低头沉思,“不玩了好吧?我已经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了。你们就直说是怎么办到的吧?”
孙洁鼓起勇气道:“你那个柜子真的……真的不对劲啊?”
舒小芸面色惨白,“柜子?!”
“怎么了?”孙洁看她,童韵也瞪着她。
“没……”舒小芸支支吾吾,“那个……那个……会不会是耗子?或者虫子?”
孙洁尖叫,“耗子?!”童韵也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很快她回过神来,舒小芸一定知道什么,她刚刚想到的,肯定不是耗子或者虫子。一定是别的什么。
真笨啊童韵。舒小芸似乎以前有个暑假没回家,留在这里打工。那次自己也是一样留下打工。只不过那回住到了傅旭然找的一处出租房里。那会儿自己不懂事,后来才知道是傅旭然从家里拿钱租房,还让他父母不满了一阵。自此后童韵就不敢让傅旭然过多的在自己身上花钱,男友是容易搞定的,公婆是不容易讨好的。尤其是一个优质男友,公婆们还等着“卖儿子”呢。如此贱价给了自己,还不气死?
那一次舒小芸没地方住,好
像就是在外面租房子,后来她说是半地下,就是这小区附近。这一次孙洁找了这处房子,舒小芸也提起过这边治安很好。
所以……童韵的目光变得深沉,她看着急促不安地舒小芸,心里冷笑。
舒小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