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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欢默不作声,只用一双凌厉的眸子盯着杨云仇,齿间暗暗较力。
杨云仇剑眉竖立,毫无惧sè地对上那眸中的凌厉:“别不服气,今天不光是江武兴他逃不掉,就连你也自身难保。”
“噼啪”一声,他手中金鞭一扬,压落在地,那些死尸触及烈火,便如灯油般易燃,立时化作一团焦炭。
“哼,就你那点儿本事,想留我江武兴,简直是白rì做梦!”江武兴从夜里欢身后钻了出来,亮出长剑。
“那咱们就试试。”杨云仇话音刚落,一条金鞭凌空抽出,向着江武兴的胸膛扫来。
“嗖——”金鞭游走到一半,鞭稍蓦地转了方向。
杨云仇瞥见夜里欢那擎着利刃的手时,右臂不自主地被鞭身带偏了出去,险些失衡绊倒。
“你……你敢阻止我!”杨云仇登时火冒三丈,怒视着夜里欢:“你是真不怕死啊,你就不怕义父怪罪么?”
夜里欢看着白虎,一眯眼睛:“废话多多!”旋即大手在江武兴身后一顶,低喝一声:“快走!”
江武兴狐疑地望着夜里欢那张冰雕的脸,压低了声音:“你真的有法子脱身?”
“相信兄弟,就快走!”夜里欢一脸坚毅,横身挡在杨云仇和夜里欢之间。
江武兴乃重情重义之人,他当然担心兄弟安危,假如夜里欢会因此受难,他宁愿自己乖乖走回牢房。可即便如此,杨乐天业已离开,一样会连累到夜里欢,他若然一个人回去,岂非是辜负了兄弟的一番苦心,当下形势不如信任兄弟,暂且离开。念及至此,江武兴一个鲤跃龙门,人且如梭似地踏月遁去。
杨云仇虽是口中不依不饶,但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江武兴消失在迷茫的月sè中。
一甩金鞭,嗖地收入袖筒,杨云仇邪恶的笑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芒。当走过夜里欢身侧的时候,杨云仇偏头甩下一句:“你等着瞧!”不料他刚行出几步,闻得清冷的语声道:“你尽管去吧。你杀伐朱雀,陷害青龙,如今就只差我一个威胁。”
夜里欢依然冷着一张脸,秋风拂过,掀起面前的几缕发丝,却吹不化他脸上的千年寒冰。
杨云仇的心脏被身后这座冰山狠狠地撞了一下。杀害朱雀一事,他是否真的做得太过明显了?又或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在玄武手中?
停了一步,杨云仇并没有回头:“你不是我的威胁,是你太瞧得起自己了,安心做你的玄武吧!”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行去。
秋风入前林,萧瑟鸣高枝。
行至其中,脚下踏过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身上的单衣随风飘飘,江武兴气sè红润,这几分凉意正好抵去他身体的cháo热。
天已放亮,激战过后加上连夜的赶路,身子已经乏了,江武兴寻了棵大树半倚着歇息。
又是一阵风吹来,树上的黄叶悠悠荡荡地飘下来,落在江武兴的头顶,他头一歪,叶子滑向肩头,又伸指轻轻一弹,那黄叶便归了尘土,再也辨不出究竟是哪一片叶子这样眷顾于他。
江武兴幽幽叹了口气,是否自己也逃不过这片落叶的宿命?大树供给叶养分,令它茁壮成长,叶作为回报,也为树遮风挡雨,但当秋天来临,叶子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被大树遗弃,在尘土中湮灭。
此时,江武兴心中炽热的烈火正在一点点的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寥落和孤寂。
抬头凝望,还有叶子流连在枝头,在风中自顾地摇着晃着,执拗地抓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恋恋不舍。连叶子都有情,何况是人呢?
“江武兴!这么巧啊。”
yīn冷的笑声从树后传来,江武兴心下一沉,该来的总是逃不过的,只是不想会来的这么快。
果不其然,吴yīn天出现在树后,身后还带了不少人。他慢步踱过来,提了喉咙问:“妹夫,你这是想去哪儿啊?”
江武兴转身相望,尽量使心境平和下来,淡淡地回答:“我回无名山庄。”
吴yīn天故作诧异,扬了眉梢:“是么,我没听错吧。你还敢回去?”
“当然回去,那是我家。”江武兴一脸笃定。
“回去也好,一家团圆。”吴yīn天摆摆手,冷笑:“不过你可不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回去,你自己做得出,就要对武林同道有个交代!”他随即一挥手,身后有几名汉子立即拎着麻绳冲上来。
江武兴一笑置之,他闭上眼睛,摊开臂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任凭面前几个人将他来了个五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