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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伸手去推门时,忽又站住,转身说道,“大嫂,您可得多长个心眼儿,不能将七朵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给送走,提防有人在背地里使坏。”
徐氏眸子一凛,上前两步,紧紧拉了吴氏的手,低声问道,“三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吴氏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朵今儿帮了小梨子,我不愿见朵有事。大嫂,我走了。”
然后她忙挣开徐氏的手,快步离开了后院,怕徐氏再追问。
七朵黑眸眯了眯。
吴氏的提醒,感激之余并不意外,本就已经看出这事不单纯。
“娘,三娘也是的,话说半截子。”六桔低声埋怨着。
徐氏垂首在沉吟,想着吴氏话中的意思。
其实也不用想,就知道该提防谁,家中就这些人。
只不过,她十分想得到十分肯定的答案,而非这样猜测。
“娘,您能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失音的吗?”七朵拉了徐氏坐下,问道。
徐氏也不隐瞒,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下。
“娘,当年我与五郎到底是一起走的,还是被人带走的?还有五郎莫名从山上摔下,我又受伤失音,难道就没报官让人去查吗?”七朵问,心中疑惑更浓
徐氏摸了摸七朵的头发,温声说道,“当年你爷找了保长,保长也着人四处查了。
你与五郎是趁我们在忙没注意,悄悄出得门,你们俩应该是不小心受得伤,并非他人所害,这事就这样算啦。”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未说,当年曾有人怀疑七朵与五郎起了冲突,七朵失手将五郎推了下去。
这也是吴氏当年为何天天相逼七朵的重要原因,她就是信了那话,甚至闹着要去衙门。
谭德金与徐氏据理力争。
五郎七岁的年纪,却抵得上九岁孩子的身量,又长得结实,七朵比他小上几岁不说,又生得十分瘦弱,哪儿有力气去推五郎。
当时谭德银夫妇也极力的维护着七朵,说外面传言是混账话,肯定是五郎失手将七朵打晕,五郎害怕想逃走时失足摔下了山崖。
众人想也极有这可能。
于是谭德金夫妇反过来找吴氏他们。
一家人闹得不可开交,都说要去衙门。
家丑不可外扬,要是闹去衙门,谭家的脸面何存?
谭老爷子想着这道理,发了话,此事就此揭过,谁也不许再提,将这事给压了下去。
七朵眉毛拧了拧,还想打听一些什么时,房门再次被推开,谭德金带着六郎回来了。
瘦弱的六郎迈着虚步,走到七朵身旁,将一块乳白色的糖饼递向她,稚声道,“三姐,吃糖,四叔给的。”
“六郎乖,三姐不吃,你留着慢慢明儿吃吧。”七朵揉了揉六郎稀疏的黄发。
“不,三姐一定要吃。”六郎硬塞了给七朵。
谭德金则问徐氏,“三娘来做什么?”
“朵替八梨挡了下,她来谢声谢。”徐氏淡淡的应了,并不提其他。
往事并不令人愉悦,何必多说。
“哦,这倒难得。”谭德金轻轻颔首。
之前的话题只得就此搁下,一家人洗了之后歇下。
但七年前之事在七朵心中却疑点重重,却又不知该向谁去打听。
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七朵带着疑问睡了。
第二日卯初,徐氏先起了,而后唤了七朵三姐妹起床。
今儿轮到徐氏做饭,七朵她们要帮衬着。
所谓做饭,不仅仅只是做一日三餐,还包括喂鸡喂猪摘菜等一切杂务。
衣服是各房自己洗,谭老爷子和赵氏的衣裳则由几个媳妇轮流来洗。
七朵揉着眼睛,十分不舍的从暖和的被窝中坐起来。
这个点儿对她来说,真是早了些。
“娘,你让朵再睡会儿吧,她身子还没好透,活儿我们来做就成。”二霞一边慢悠悠的穿衣裳,一边缓缓提议着。
六桔则麻利的穿好了衣裳,将七朵向被窝里一按,将被子替她盖好,笑着接话道,“娘,大姐说得对,反正活儿不多,我们能成。”
徐氏见她们姐妹和睦,十分欣慰的笑了,“嗯,那你们俩就辛苦些,朵,睡吧,将精神养足点。”
二霞和六桔关心的话语,犹如潺潺的暖流,注入七朵的心田,浑身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