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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没有蛋糕,求求你,放我走吧……”孩子被他的神情吓着了,声音有些抖。“蛋糕在哪儿?”男子继续重复这句话,语气如同梦呓,表情却开始凌厉起来。“我真的没有蛋糕……”孩子吓得想爬起来跑,却被那男子一双大手伸过来,如铁钳把将他死死按住。“不交出蛋糕,就杀了你!”男子突然大吼一声,双手一下子扼住了孩子的脖子。“等一下,蛋糕在这儿!”一个声音从边上传来。男子微微松开了手,转过头一看,一个瘦瘦高高,相貌清秀的年轻人,正站在不远处,紧张的望着他和孩子,由于正对着灯光,他不由眯起了眼。翠山行微微一楞,对方这个动作令他想起了苍,那是苍的习惯,那么多年来,他一直很喜欢看苍眯眼,有时候带着一点威严,可以无声的镇住一切场面,有时候是促狭的神气,令他又爱又怒,想一拳过去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然而更多的时候,却似有一股子愁绪在眉眼间慢慢的弥漫开来,直到散进周围的空气中,让苍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隽淡而莫名的哀伤,令他不由自主的心痛,很想伸出手去拥住他。然而,不论是什么时候,他都能从里面读出一种安定的力量,于是当年青涩的自己,还未品尝过红尘男女间的风花雪月,便在那样的眉眼里沉沦了下去,有些懵懂,又有些欣喜挽了手,一路走了下来,仿佛一切都是注定般的自然而然。然而,同样是眯眼,眼前这个男子给人的感觉却是阴阴的寒意,还透着一股躁动紊乱,让人感到强烈的不安。翠山行微微回过神来,有些自嘲的想:自己竟对某个人的神情迷恋至斯,连带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他人全然不同的眯眼,也会想起那个人的眉眼来,也难怪读书的时候,同学们都笑他于情事上实在有些傻气,一定会被吃的死死的。不过在这种紧张的时候,决不可胡思乱想,翠山行赶快敛了敛心神,望向对方,“拿来!”男子放开了孩子,向翠山行伸出手来。孩子急忙爬起来,撒开腿往回奔去。“别急,马上给你。”翠山行估计这名男子神智有点问题,无论如何,先稳住他再说。于是他走回车那儿,拿出了打算给苍的生日蛋糕,欲待给那名男子,又突然有些踌躇,想想苍一口都没吃过,于是又从包装袋里翻出一把切蛋糕的小刀,打开蛋糕盒,打算无论如何要切一块下来留给苍。蛋糕上“生日快乐”四个大字,正对着路灯,鲜红显眼,那名男子一见之下,脸色猛然一变,恶狠狠的望向翠山行手中的那把小刀,翠山行却并未察觉,正手脚麻利的切着蛋糕,刀光荧荧,在翠山行视线不及的另一面刀锋上,映着那名男子狰狞的双眼。“铛、铛、铛”墙上的钟敲了三下,苍微微皱了皱眉,四个小时过去了,翠山行还未到,看起来,殷末箫家里的那个病人颇为麻烦,他看了看赤云染和白雪飘,两人都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他也觉得有些困,于是放下笔,按了按太阳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突然救护车的长鸣声响起,连绵不断,苍往窗口一看,竟是一排救护车从医院大门急驰而出,向同一方向而去,大约有七八辆,心微微一紧,看来今晚出大事故了。他走过去,拍了拍赤云染和白雪飘:“醒醒,别再睡了。”“唔——”赤云染和白雪飘勉强睁开睡眼望着苍,意识尚有些迷糊。苍神色凝重:“快起来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下,马上要忙了。”看着两个小家伙匆匆往洗手间奔去,苍走到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翠山行的手机。许久,无人接。看来是正在忙,没听见。苍有些失望,本想询问一下翠山行那边情况如何,等救护车回来,自己一定会很忙,再要联系就没时间了,到时翠山行到了,也只能坐在这里干等,要是人手不够,或许还会被他拖去帮忙。便是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聊几句,也完全是奢望。苍放下电话,整了整自己的白大褂,走到窗口,眯起了眼,外面的马路是本市有名的不夜街,五光十色的霓虹将星月的光芒完全盖住,灯红酒绿,繁华无限。半个小时后,救护车陆续回来,苍已经早早站在了急救室,赤云染和白雪飘站在他身后,不住张望着,一脸紧张。门一下子大开,一群医务人员拥着第一张担架冲了进来,一个老者戴着氧气罩躺在上面,面色惨白,胸口一大滩血迹。“准备过床,一、二、三!”老者一下子被移到了病床上。苍略略看了下伤口:“刀伤,怎么回事?”“据说有个疯子一路行凶,伤了好多人。”“血压80/50,脉搏130,氧饱和85。”白雪飘看着仪器上的数字念道。“给两包正o型血!”……这边正开始抢救,第二张担架又被推了进来,然后是第三张,第四张……一会儿急救室里的病床上就躺满了人,加上进来的医护人员,简直人满为患,随着人的不断增多,室内的空气也显得闷热起来,气氛如临大敌。“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