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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再跟他在一起;那个可以跟他在一起的相黎,已经死了,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四年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不该发生的梦境。连那个梦,也被他的新婚打碎了,留下的,只是没有办法修补、切不断被时光抹掉的记忆碎片。甚至,也许不过是没了记忆的对记忆的执念,一个忘记了缘由的殇。“
陈隽并没有为相黎脸上感伤的表情所动容,而是继续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漓爱着你,他当年之所以纳妃,是太上皇拿你的性命威胁他,你还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相黎今个地看着陈隽,但只是一瞬,她就放松下来道:“不会。”
“为什么?你不想跟他一起,不就是因为怀疑他骗了你吗?现在我告诉你,他爱你,从来没有在感情上欺骗过你。甚至于……甚至于,他把全部的感情都给了你。这样,你都不会动容吗?”
这个时候的陈隽,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对姜漓爱而不得,却听到姜漓的爱人对他无情而为姜漓不平的陈隽。
“全部吗?如果真是全部,那么,在太上皇以我的性命威胁他的时候,他就该抛开一切带着我远走高飞,而不是选择妥协。
姜漓或许真的爱我,但在他的心中,更重要的是皇位。那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是他人生三十年的全部意义。我,只是他生命中一个意外的变数,一个差点儿让他的目标受到威胁的变数。
现在,我用我的努力,帮他实现了目标。我这个变数,也该从他的生命中退场了。”
人,不可以太贪心的。有所得,就要有所失;受人恩情,也得记得偿还。
朝中更替
除夕夜,盘龙殿。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可今日的盘龙殿,却坐着两位皇帝。
几个月前因病禅位,如今却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的太上皇;几个月前刚刚登基,显然没有做到游刃有余的新皇上。
为了安排这一天晚上的座位,可让司礼监那帮人伤透了脑筋。按照国法,皇帝最大,任何人地位都不能尊于皇帝;按照家法,父尊于子。况且,那位父亲,还是做了三十四年皇帝人。“始皇末”,尚且,“余威震于殊俗”;而他还活着,而且,精神饱满,气场未减地活着。
最后,司礼监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进言,皇上为尊,自然坐中央正位;太上皇尊于皇上,但已不涉朝政,座位在皇上之上,但得是偏位。
于是,这一年太上皇仍坐得最高,却是居于左;皇上比太上皇低一阶,却是居于正。而还有一个变数——相黎,或者说殿上的靖国公主,座位居然与太上皇相连,居于太上皇之右,略微低一些,在太上皇与皇上的座位之间。
皇太后已经过世,皇太妃,除了去守庵堂的,还有跟着王爷们去封地的,只有七王爷的母亲贤妃和最小的王爷的母亲惠嫔尚在京城。这就是说,怎么排,也排不到公主坐在太上皇身边,还是认来的公主。
可是,太上皇要求了,新皇上答应了,满朝文武,谁不知太上皇宠靖国公主宠的没边了,禅位之后,居然住到了公主府上。要不是还有一位驸马爷,恐怕有心人要做文章说太上皇要改这位公主为太妃呢。
满朝文武没有异议了,作为当事人的相黎,和被太上皇与新皇忽略了的驸马爷陈隽,即使有再多的不愿意,也只得接受了这个安排。尽管,驸马爷不是贵族之家的无势子弟,也不是新晋的没有权力的状元郎,而是掌握着朝中大权的右丞相。
参加过那么多次皇家的除夕夜宴,这一次,无疑是相黎最风光同时也是最难熬的夜宴。见过被两只老虎困住的兔子吗?就算这只兔子心理素质再强,曾经在草地上跑得多快、多么恣肆,现在,进退不得的被两只老虎虎视眈眈,并且,被老虎父亲用作试炼老虎儿子的饵,她也只有脊背生寒、屏心静气的份儿。
每开始一个新的节目之前,姜漓都要转身问问老皇帝的意见,转身回去之前,必满目深情地看相黎一眼,相黎还没有消化姜漓的眼神;老皇帝便会给相黎夹一筷子菜,或者举杯与她共饮一杯,再给她一个充满笑意又显露杀机的眼神,那杀机不是面向相黎,而是她身侧的姜漓。
雏鹰长成翅膀会飞了,可不论经验与力量,都与老鹰相去太远。老鹰把领地送到了雏鹰的手中,可是,雏鹰还没有能力完全掌控这一片领地。老鹰,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一心为子的父亲,而是一个无情的、心意叵测的帝王。
禅位,是表面上最名正言顺、最温和无伤的一种政权更迭方式。但是,禅位,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