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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达拉斯,”她说。“1963年11月。”
“肯尼迪,”伯恩回答。
“是吗?肯尼迪?”
“发生在那个时候,”贾森站着不动。
“是的,但是这不是我要寻找的。”
“我懂,”伯恩说,声调又显得毫无表情,好象在真空中讲话。“一个长满野草的土墩……‘裹脚布’比利。”
“你看过这个!”
“没有。”
“那你以前听说过、看到过。”
“可能,可没有关系,是不?”
“停止吧,贾森!”
“又是这几个字。但愿我能停。”
“你想要告诉我些什么?你是卡洛斯?”
“天哪,不。卡洛斯要杀我,而且我又不会讲俄语,我知道。”
“那么你要什么?”
“我开始说过的。那游戏。那游戏叫做诱捕士兵。”
“一个士兵?”
“是的,一个叛离卡洛斯的兵。这是唯一的解释,能说明我何以能知道我所知道的事情的唯一理由。所有的事情。”
“为什么你说叛离?”
“因为他确实想杀我。他必须杀我,他认为我对他的了解比什么人都多。”
玛丽一直都蜷缩在床上;这时她把双腿悬在床边,手放在两侧。“那是叛逃的结果。原因是什么?如果果真如此,那么是你干的,成了……成了——”她停下来。
“总而言之,现在要去找一个道德的位置已经有点太远了,”伯恩说,看见他所爱的女人脸上痛苦的、承认的表情。“我可以想出几条理由,陈词滥调。你觉得盗匪……杀手之间的内讧这个说法怎么样?”
“不可能!”玛丽大声说。“没有一丝证据。”
“很多,证据你也知道。我可能出卖给一个出价更高的买主,或者,中饱了一大笔款子。两者都可以解释苏黎世的账户。”他停了片刻,望着床铺上面的墙壁,感觉着而不是注视着。“两者都能解释霍华德·里兰、马赛、贝鲁特、斯图加特……慕尼黑。一切。所有我已经忘记但是仍想冒出来的事实。特别是有件事。为什么我要避免这名字,为什么我从未提到他。因为我恐惧。我怕他。”
时间在静寂中过去了;他说到的不止是恐惧。玛丽点点头。“我肯定你这样相信,”她说。“我也有点希望这是真的。可是我认为不是。你相信这一点是要为你刚才所说的事实提供理由。它给了你一个答案……一个身份。它也许并不是你想要的身份,但是,上帝知道,这总比你每天在可怕的迷宫中盲目徘徊要好。我想任何情况都会比那好。”她停了一下。“因此我希望它是真的,因为那样我们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怎么说?”
“矛盾,亲爱的。那个数字和符号不符合你的方程式。如果你是你说的那种人,你怕卡洛斯——天晓得你为什么要怕——巴黎就不会成为你感到非来不可的地方了。我们现在会在别的地方,你自己也说过。你会逃走;你会从苏黎世取出钱以后逃走。可是你没这样做,反而直接回到卡洛斯的老巢。所以这不可能是个胆寒或者有罪的人。”
“没有其它任何理由。我来巴黎为的是弄清情况,很简单。”
“那么逃走吗。我们明早就可以拿到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你——我们。这也很简单。”玛丽仔细地看着他。
贾森看看她,然后转身走开。他走到橱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仍然要考虑纹石,”他采取守势。
“难道要比卡洛斯更需要考虑?那是你真正的方程式。卡洛斯和纹石。一个我深深爱过的人被纹石害死了,我们更加有理由逃走,逃命。”
“我懂得你很想把杀害他的人找出来,”伯恩说。“让他们付出代价。”
“是这样,非常想。可是别人会找到他们。我把事情排了个午后顺序,复仇在日程表上不是列第一位。列第一位的是我们。你和我,这难道只是我一个人的判断?一个人的情感?”
“你知道是更清楚。”他把手中的杯子抓得更紧些,目光朝着前方。“我爱你,”他轻轻说道。
“那么让我们逃吧!”她说,不觉提高了声音,朝他走近一步。“让我俩把它统统忘掉,真正忘掉,跑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行动吧!”
“我……我,”贾森结结巴巴地说,迷雾又来干扰了,使他生气。“还有……事情。”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