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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想得这么远。”贾森说。“我发誓。我只想到,她是一个信使——一个盲目的信使。我从未想得这么远。”
忽然,从老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深沉而且充满痛苦和仇恨。他用双手捂着脸,头在月光下再一次向后仰。他哭了。
伯恩没有挪动,他感到一筹莫展。“我很抱歉。”他说。
将军恢复了自制。“我也是。”他终于回答说,“我向你道歉。”
“没有必要。”
“我认为有必要,我们无需再谈下去了。我要干需要干的事。”
“批什么?”
军人笔挺地坐在长凳上,下巴绷得紧紧的。“你能问吗?”
“我必须问。”
“她所干的一切和杀我那不是她生的儿子没有什么两样。她假装怀念他,然而她过去是,现在仍然是谋杀他的那伙人的帮凶。她还犯下了第二个背叛罪。她背叛了我一生效力的国家。”
“你要杀她?”
“我要杀她,她必须把实情告诉我,然后必须死。”
“她会否认你所说的一切。”
“我不相信。”
“这太不理智!”
“年轻人,整整半个世纪,我一直都在搜索和打击与法国为敌的人,即使这些敌人是法国人,我也照样战斗。真相能弄清楚。”
“你想她会怎么做?坐在那儿听你说,然后平静地同意她有罪?”
“她不会平静地干任何事,然而会承认,会宣布这一点的。”
“她为什么要宣布这一点?”
“因为在我指责她的时候,她有机会杀我。当她一动手,我就得到了解答。不是吗?”
“你要冒这危险吗?”
“我必须冒。”
“如果她不动手,不想杀你呢?”
“那将是另一种解答,”威利尔说。“在那种不大可能的情况下,我应该仔细看看我是不是变成了你,先生。”他摇摇头,“不会的。我们俩都知道这一点,而我比你更清楚得多。”
“我听说,”贾森坚持,“你说你儿子是第一位的,那就想想他吧!要追踪的是凶手,不是帮凶。她是你的巨大的创伤,但你儿子是你更为巨大的创伤。抓到杀死你儿子的人,最终你会把两个人都抓到。不要和她对质,现在还不要。利用所知道的情况来对付卡洛斯。和我一起追捕他。还没有人追他追得这么近。”
“你的要求我办不到,”老人说。
“假如你想到你的儿子,就不会办不到了;假如你想的是你自己,自然办不到。但是,如果你想的是渡轮路,情况又不一样了。”
“您太残酷,先生。”
“我是对的,你也明白这点。”
一片高空的云朵飘移过夜空,短暂地遮住了月光,漆黑一片。贾森颤栗了一下。老军人说话了,语音中带着忍受、顺受。
“是的,你是对的,”他说。“非常残忍,也非常正确。该抓凶手,而不是那婊子。可是必须阻止她的行动,我们怎样一道干呢?怎样一起追捕呢?”
伯恩松了口气,闭了一会儿眼睛。“什么事也别做。卡洛斯一定在巴黎到处找我,我杀了他的人,揭露了一个联络站,找到了一个联系人,我离他太近了。除非我们都搞错了,你的电话会越来越忙。我敢担保。”
“怎么会呢?”
“我将拦截古典商店的一些雇员,找几个服务员,拉维尔女人。也许还有贝热隆。当然还有电话交换台那个男人。他们会交谈,我也会。你的电话将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我怎么办?我做些什么?”
“留在家里。就说你的身体不大舒服。每当电话铃一响,就留在接电话的人旁边,听他们的对话,捉摸他们的暗语,盘问仆人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你甚至可以监听。如果你能听到些什么,当然好极了。但你不大可能听到什么,因为不管是谁打来电话都会知道你在边上。尽管这样,你能阻拦消息的传递。要是你的妻子——”
“是婊子,”老军人插进一句。
“——在卡洛斯的组织里的地位高,我们也许还可以把卡洛斯逼出来。”
“请问怎么逼?”
“他的联系渠道将被切断,那保险的、不可想象的传递将受到干扰。他会要求和你妻子会面。”
“他不可能说出他在哪里。”
“他不能不告诉她。”伯恩停顿了一下,又有一个想法。“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