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该死的都死了(第1/3 页)
在赵祯走了一刻钟之后,李献的待遇就变了。
那个能在谄媚和威严之间自由切换的狱卒带来了上官,上官亲切的问候了李献的近况,又批评了狱卒对李献照拂不周。
随即,李献便身不由己的被换到了一个干净的单间,里面甚至还有案几和文房四宝,一看便是重臣待遇。
不过此刻案几上摆满了饭菜,甚至还有一壶酒水。
狱卒很是贴心的消失了。
“小心是断肠酒!”对面的老人犯馋涎欲滴,“老夫在牢中多年,看着对面这间牢房里死了五个人,死法不同,或是被麻袋压死,或是被黄纸蘸水遮住口鼻窒息而亡。就在去年,有个官员便是吃了一顿酒席后,吐血而死……”
李献却吃的安之若素,甚至还赞道:“味道不错!”
那些人若是要弄死他,何须弄毒酒这等最下三滥的手段。让他来个‘暴病而亡’岂不更好?
才将吃了个大半饱,狱卒又来了。
脸上堆砌满了笑容,“李郎君,恭喜了!”
“味道不错!”李献拿起一块羊排,起身道:“这一顿便多谢了。”
这人竟然知晓自己能出去,狱卒心中一凛,“客气,客气。”
李献拿着羊排,一边啃,一边走出刑部大牢的大门。
春光明媚,空气中仿佛带着生机,连雀儿的鸣叫都显得活泼了许多。
若非身后有咽口水的声音就更好了。
“郎……郎君?!”
十五岁的杏蹲在刑部大牢左侧的角落里,双手牢牢护着一个竹篮,不敢置信的看着回头的李献。
“郎君……”
十五岁的少女哭的涕泪横流,实在是看不出一点美感。她泪眼朦胧的道:“我还以为郎君出不来了,他们说……郎君要被弄死在大牢里。”
这是李家最后的忠仆了,不,这是雇佣的仆役,和忠心没关系。
“我和他们对骂,他们骂不过我,就说……就说郎君若是能活着出来,他们便把姓氏倒过来。”
说到这里,杏嚎啕大哭。
李献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便把啃剩下大半的羊排递过去。
杏接过,一边哽咽一边啃。
李献揭开盖着竹篮的土布,里面是个大土碗,装着两张饼子,还有一个壶,竟然是酒水。
“他们说人死之前要喝酒,如此到了奈何桥才能不被鬼差吓住。”杏吃的急了些,打个嗝,“我便买了一壶酒。”
李献喝了一口,“回家!”
“回家!”杏扬起脏兮兮的脸笑了起来,春光正好照在脸上,明媚之极。
汴京城分为三个部分,从内到外是宫城,内城,外城。
外城的西南角,蔡河穿城而入,不多远有一座桥,叫做
李家便在老鸦巷的中段。
李献的回归令人街坊们大吃一惊,纷纷询问缘由。
“太后英明,官家仁慈。”无论是对谁,李献都是这句话。
李家当年也算是汴京的中产,宅子不算小,一水好木料打造的家具。不过父母去后,原身沉迷于科举中,忽视了打理家业,加之几个仆役上下其手,没多久就败落的差不多了。
不过架子还在。
午饭便是那两张饼,至于酒水,杏说收起来,等郎君的同窗们来做客时有用。
同窗!
李献在回想着那场聚会。
这两日杏为李献焦虑不安,到处打听消息,身心俱疲,李献令她歇息,自己说出去走走。
蔡河从外城西南穿城而入,往北方而去,没多远就突然右转,擦着内城外沿一路往东,最终再度右转,从宣化门出城。整条路线就像是一个倒u字形状。
商丛的家就在宣化门进来百步开外,迎祥池西面。
午后的春光催人欲眠,商丛急匆匆走出家门,眼神有些散乱。
过了观桥,他甚至还在桥边唏嘘了半晌,“那狗贼竟然逃过一劫,真是没天理啊!”
“那什么是天理?”身后有人问道。
“自然是……”
商丛面色突然惨白,刚想回头,就觉得有利器抵住了自己的腰侧。
“往下走,否则弄死你!”
二人顺着边上的台阶到了桥下,下面有个乞丐居住的洞穴,商丛刚站稳,就被一脚踹了进去。
“国安……”商丛挣扎着,当小刀顶在他的咽喉上时,他浑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