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赴宴(第1/3 页)

“说吧，你是什么人？”

布莱克满脸严肃，如临大敌，站在一个活的“画”前面。上面是一个如同彩色玻璃碎片组成的神父模样的人，头后面有着一个按“人”字形均匀分布的三束细长菱形的光。神父微微欠身，一只手指向身后的像是太阳的光球，另一只手伸向前方，仿佛要接过某人的手，引领他一般。神父满是皱纹的脸却显得红光满面，慈祥地看向前方，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是长袍的样式，上面还有很多吊坠，但都分不清这些服饰的具体颜色。因为这幅画将所有东西都用了不同的颜色组成，像是一个个闪光的玻璃碎片，冗繁却又能不显杂乱，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颜料绘制的。

“画”的旁边是无数立体的监控画面，几乎包含了这栋建筑的每个房间，里面的人现在在做什么、说什么都一清二楚。

画中人嘴唇微动：“你来了？”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脑海里会有这个声音，如果有选择的话，他肯定会敬而远之，能在自己脑子里说话的，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面临当下的情况能乐观地继续努力，明明入侵者都快成功了。哪怕夕颜挖得很快，但他们此时能打的过对方吗？也许过去只是死的快一点，显得更有尊严吧。在这种环境下，有种死亡一步步逼近的感觉，所以布莱克跟着脑海里的声音来到了这里，寻求能够破局的方法。

布莱克的沉默换来了画中人的一句解释。

“你不相信我吗？不会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你是不会到这里的，你在害怕。”

布莱克深呼吸了一下，尽量不去看那幅画，上面的魔力波动也是很大，至少像是捏死蚂蚁一样捏死自己肯定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我们需要帮助。”

“你看，人总是这样，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呢？”

真是恶心，那副“画”上面的人此刻的笑容慈祥到让人觉得虚假，只是余光瞟到一眼，布莱克就很难对他产生好感了。明明自己和他只是第一次见，却露出这样的表情。但自己既然决定来见他，那也是做好了各种准备。

“我们想活下去，要都活下去。”

“如果只能你一个人呢？你一个活下来，其他人都死的那种。”

画中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千钧重物压到了布莱克的心上。

心脏的跳动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原本极其听话的身体这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动不了了。想说“我绝对不会抛弃伙伴”但就是说不出口，快啊，说出来就好了，本就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

但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道德与尊严显得是那么脆弱，难以支撑他做出那样的决定。不过画中人没有继续逼他，在他说出自己决定前的一秒打断了他，轻飘飘几句话在布莱克耳中倒像是死刑前的赦免，残忍的赦免。

“不想回答便不要回答，逃避未尝不是一个答案，或者这才是是正确的答案。了解真相，获得力量。无知无欲，微笑等死。你选一个，但请注意，两个选项是等价的。”

这怎么可能是等价的？

布莱克下意识就想去选第一个，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那条救生索一样。画中人没有说只有自己一个能活下去，那就是说自己可以拯救自己的伙伴。

“我想获得力量，那真相是什么？”

“我喜欢你的回答。真相就是，你是一个人造的生命。”

布莱克没有选择说话，或许自己不去探索真相会好一点，自己又不是岚，如果那两个选项相等的话，少知道点就算赚了。

“你是神明带来的，我们杀死了了神明赋予你的躯壳，只留下那中间的神识，操作了一番之后，于是便有了你。我只不过是他们的继承者，但没有继续的人了。他们的事业一代人是完不成的，哪怕现在，也是未完成的。你本被赋予了更大的使命，但现在，你只是我们曾经活过的一个证明，你活着便证明我们活过，我还不想被世界遗忘，所以我在帮助你。至于你现在，未完成的作品像是一堆零件，没什么力量。但我可以把你组装起来，让你拥有一部分我们所希望的你的能力，但结果就是未完全完成的作品很快便会崩解成碎片。”

布莱克的声音有点悲凉：“所以，我获得力量之后，就会死对吗？”

“不要如此悲观，崩解也需要时间，任何事物崩解也可以停止甚至是修复。只不过我们没有时间和能力去完成了这些，选择权在你。或者我的比喻有些问题，一个水球，扎一个洞就会有水，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