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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但吃了别人的亏,并且因而送命的,还不知有多少呢。像我们吃了一点亏苦,不但有多少人解救,还有人替我们报仇出气,总算便宜而又便宜的了。”
英琼嗤道:“算了吧,这种丢脸又吃亏的便宜,你下次多捡几回吧,我是不想再要的了。”
那些未逢劫数的幸运儿,只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说伸手、张口是用了不少努力,那理知得道,那些觅尽千山万水,却是滴水也无,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苦处。所以有说: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只会是有着共同经验的朋友,才有共同的语言。
若兰叹息道:“你倒会打如意算盘!劫数到来,由得你吗?况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焉知不是我二人心狂气盛,自恃本领,不听嘱咐,掌教想玉我们於成,特意警戒警戒我们,想教我们异日不奉师命,不准轻举妄动吗?”
英琼本是妖蛇,千载修为皆因长眉真人师徒要并吞基业而丧失,连丹气红珠也沦落不知何处。今日托庇峨眉,还不是峨眉做成!些许成就,比所失去的,堪称九牛一毛。对教祖的崇敬,当然比若兰微薄得多。略一思量,便答道:“若是掌教能洞烛先机,安排支援,何不直告危机,令弟子知所取舍!要是刻意引入陷阱,为的是令弟子不敢逾规,树立自身威信,可真令人心寒了。你老是那麽谦恭,虽不作假,倒显得不亲热了,这是何苦!”
二女正在谈笑辩难之际,芝仙从外面捧着两片朱草进来。那朱草通体透明,其红如火,一叶二歧,尖上结着珊瑚似的一粒红豆,清香透鼻。二女吃下,顿觉得神清气爽,身子复原了一大半。芝仙便往门外跑,朝二女将小手招了招。英琼、若兰便跟在芝仙後面,往西面崖旁飞也似跑去。
这时南姑姊弟与于、杨二童正在崖前等得心焦,忽见远远跑来一个精赤条条尺许高的小人,其疾如飞,後面追着英琼、若兰。杨成志喜事,估量讨好二女,便迎着小人拦了上去。待英琼娇叱,要他快些闪开,芝仙早已一纵丈许高下,从杨成志头上纵过,往崖上一跳,晃眼之间不见踪迹,也完成了把英琼、若兰引来的任务。英琼却气得粉脸通红,指着杨成志没头没脸地埋怨。
这本来是一件小事情,芝仙也不是杨成志所能吓得怕的。但仙家也不异世情,轻重全在个人的斤两。人并不一定比草木娇贵,所谓打狗须看主人面。芝仙是掌教爱子的心头宝,救过好些同门的命,费了多少事,说了多少好话,才从九华将它移植到此,谁也不敢动它一根寒毛。相比下,杨成志只是个勉强受容纳的外人,无依无靠,招惹不起任可不快,要问禁忌也无处可问。若不能皆大欢喜,必定求荣反辱,得不偿失。不知自量,妄望公平,结果必是处处碰壁,严重摧折归属感,成离心离德的恶性循环,积恨成仇,摆脱不了叛徒命运。当然成败论英雄,一旦外间有着更强的对头,把他招为内奸,把他师门定为祸害,成了祸害的内奸,就负负得正,於倾覆了本来根源後,就是大义灭亲的伟人了。
若兰见杨成志被英琼说得颊红脸涨,一句也不敢作声,觉得怪僵的,起了点不忍之心,也奇怪芷仙哪里去了,问了出来。众童本是被吓得不敢言语,虎儿到底年纪还轻,未识兔死狐悲,易为环境所转,便指着西崖上说道:“适才那个大猴仙跑到崖上,把裘仙姑也叫了去,钻到山里面去有半天了。”
英琼、若兰闻言,都动了好奇之心,双双将脚一点,便到了上面,洞口藤草已被袁星分开。二女过了瀑布、石梁,借着剑光在洞中飞行,顷刻间便走完那通飞雷洞的甬道,忽听潮音盈耳,声如雷轰,见芷仙、袁星已在洞外,向着对崖眺望。
那是芷仙和袁星得剑後,再从石坪过去另一间石室,见两扇石门半开半掩。
里面像是一条石甬道,不透天光,甚是黑暗。芷仙便将霜蛟剑拨出,剑光好似一道电闪一样,於黑暗之中,比适才外面所见还要显得光亮。借着剑上光芒,觅路又往前走,越走路越显得狭窄。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忽然走到尽头,迎面好似被山石堵死。芷仙贪念失落,转而埋怨袁星道:“都是你这猴子,得了这样好的宝剑还贪心不足,白走了多少冤枉路,害得外面几个人在那里死等。还不快些往回走呢!”
忽见有一丝青光从对面石头缝里一闪,先怀疑是袁星也将剑拨出。及见袁星夹着双剑站在那里,那一丝青光又再从石缝中连闪了好几下。袁星也看出这尽头处的山石和洞中石头并不一样,一心想着里面还藏着宝物。奋起神力,狂啸一声,朝前推去,连推几下,并无动静,竟然妄动,抽出长剑。一青一黄两道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