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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受金刀风雷之苦,历时百年,居然潭中真水也被逐渐凝炼。无奈潭口封禁神妙莫测,不能取出真水。屡於诸般苦厄之中虔心推算,得知此事必须假手外人之手始得成功。
李洪应劫前来,落下即见满山红、黑、白三色烟光四起,夹著千万刀箭,百丈烈火,潮涌而来,吃金莲神座和断玉钩将禁法破去。便听峰下不少西极教下的徒党多人朝上怒叫,就要动手。忽听峰腰之上远远传来异声,跟著一片墨云自空飞坠,落下一个老人。一声怪叫,那些教徒便即退走。
那老人穿著一件前短後长的白衣,非僧非道,十分怪样。须发纠结,恰似披了一头长短不等的白麻绳,当顶一大圈却是秃的。身高面红,阔鼻扁平。两条浓眉之下眯缝著一双满布皱纹的眼睛,蓝光炯炯。自称是教中第二长老。引李洪飞上峰腰,走进一个两边危崖交覆,黑森森不见天日的峡谷中,尽头处是一个崖窝,中有一条洞径。老人到此神态立改恭敬,一言不发,循著洞径绕走了九个转折,路都向上,越走越高。估量快达峰顶,对面忽现一个大洞。当初神禹封禁圣潭时,曾在此洞行法九日,一切禁制枢纽全在洞内。
洞内当中坐的宗多拿已是一具仅具形体的枯僧,身已灰黑,又乾又瘦,衣服俱已粉碎,仅剩一些丝缕缩在身上,通体赤露,坐在一方丈大小的莲台之上。莲台上千百莲瓣俱是精钢所制,锋利异常。当中另有百十根花须,钢刺一般,由肉里透穿向上。离身三丈以外仍是黑风滚滚,连同无数碧绿雷电四面旋转飞舞,明灭不停,有一种阴森惨厉景象。
那长老将眼睁开,那两眼中蓝光竟如电一般亮,在阴暗洞内,远射丈许,射向对著莲台来路的洞门,门上有一石镜忽现圆光,现出绝顶灵潭。那老人乃宗多拿第五弟子,名叫基凡都,把李洪领至莲台前面,指说道:“这座莲台便是神禹所留,这洞和圣潭两处埋伏俱都发源於此。莲台一破,这三百六十五把金刀所化花须、花瓣立化纯阳真火。非特台上长老有身化劫灰、形销神灭之虞,地火也必被它勾动,使全山化为火海,与潭中真水交相为害,彼此遥遥牵引,息息相关,此後更无收它之法。必须有一人持著一件不受五行克制之宝,先将两处禁制隔断,减去纯阳真火之力。等台上人将禁法破去,再施法力将真水引来,方可收此真水,永镇西极。”
这类法宝最是难得,想不到李洪倒持有两件:一件是前古至宝断玉钩;一件便是佛门至宝金莲神座。所说左近敌人,便指离朱宫而言。离朱宫所在的磨球岛本是前古南方丙火支脉,岛中地底有一火|穴,会合三阳乾焰而成。丙火精英已被炼成形体,通灵变化。虽然天一真水能制,但是为数大多,所耗可惜。便这玄阴真水是它克星。
基凡都说罢,先引李洪由莲台後面通过,经後洞门去至潭边,面潭打坐。候到子正,洞中发出先约定的暗令,一时潭上下禁制相次发动。风雷一起,基凡都先自去至洞中,用他教中最狠毒的法术为师护法;一面暗令教下门人全数逃往离此七百里金云山绝顶暂避,以防波及。准备李洪到时一个支持不住,洞中真火未起以前,他便刺破心血行法,代师应那坐关以前所发恶誓,护住乃师遁去。忠义两难全,不暇顾及李洪。李洪既承运而来,也不是他这微末功行所能照应。
潭上东方乙木之气,夹著万千根巨木,相互变幻生化,夹攻上来。吃金莲神座罩住隔断,再将断玉钧放出,破那诸般禁制。仗著法宝灵效,佛家法力神妙,五行风雷之劫经了一日一夜,才得毕事。禁法破後,潭中真水已然暴落,怒吼如雷,不再上涨,望去深不可测。
基凡都想不到洞中竟未受到一毫呼应,这才在出现,往潭边行法,咬破舌尖,喷出一片血光,飞入潭中。跟著左手一扬一招,一股黑气随手飞起,连同李洪由後洞飞入。台上宗多拿全身皆被莲瓣所化金刀刺穿,神气似颇苦痛,见黑气飞到,面上立现喜容。口诵梵咒,将手一指金盂。盂口突然大张,由内中飞出一圈五色光华,迎著黑气吞去。那黑气先还急往回缩。宗多拿右手一扬,五指上各放出一道长约十丈的浅碧光华,将黑气抓住。同时盂口所喷宝光宛若鲸吻大开,已然卷上前去,紧紧吸住。黑气这才就范,不再挣扎,长蛇归洞一般,直往盂口内投入,势急如箭。约有刻许工夫,方才收完。
谁知神禹禁制一层层互为倚伏,玄机隐微,神妙莫能尽测。宗多拿以为大功业已告成,却没料到神禹昔年为防数千年後禁制逐渐失效,真水年久通灵,骤然化去,发动洪水,为祸生灵,最後还有一层极厉害的禁制。这层禁制深藏地底三千六百丈以下,受禁制牵引,紧随在真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