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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边上的宝清,训斥道:“糊涂的东西,若再叫你主子着凉,就滚去做杂役。”
宝清腿一软,求皇太极饶命,海兰珠也劝道:“我自己身体不好,怪她做什么,大汗,看在我的面子上。”
皇太极依然愤怒:“那晚就该让你在门外多跪一会儿,你就清醒了。”
话音才落,尼满匆匆进门,一脸紧张地说:“大汗,玉福晋在城外出事了。”
皇太极立时起身问:“什么事,她现在在哪里?”
尼满简明利落地说明缘故,他也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只能说个大概,听闻大玉儿被人劫持又滚下山坡,皇太极的眉头几乎要拧在一起。
“我去接玉儿,你好生养着。”皇太极对海兰珠道,“你别再急出什么病来。”
海兰珠连连点头,满目恳求:“玉儿一定吓坏了,大汗,您、您别再凶她。”
皇太极的心一沉,连海兰珠都这么说,自己是不是真的每次遇到玉儿有麻烦,都会责骂她?
城郊练兵场里,营房内烧着火炉,暖得齐齐格和苏麻喇都出汗,可大玉儿还是手脚冰凉,像被冻住了似的不言不语。
苏麻喇和她说了半天的话,她都毫无反应,急得她轻声问齐齐格:“福晋,我家格格会不会被吓傻了?”
齐齐格却道:“她一定懊恼极了,虽然错不在她,可闹出这样的事,惊动大汗,她一定在想,自己怎么总是惹麻烦,不怪姑姑念叨她坐不住。”
苏麻喇委屈地说:“格格从来不惹麻烦,都是麻烦惹她。”
齐齐格苦笑:“所以啊,你要好好疼她。”
她们守着大玉儿,很快就听见外头有动静,隐约听得有人拜见大汗,齐齐格和苏麻喇对视一眼,纷纷起身离开,果然见营房的门打开,皇太极扬尘带风地闯进来。
冰冷的空气闯进来,大玉儿不自觉地抬头看向门前,乍见是皇太极出现,她也不知怎么的,竟是一哆嗦。
皇太极看见她的颤抖,便知道她是怕自己骂她,虽然满腔怒气,还是被心疼压了下去,几步走到床边,凑近了便看见玉儿下巴上的血痕,他伸手摸了摸:“疼吗?”
大玉儿僵硬地点头,终于开口,却是含泪说:“我又闯祸了……对不起……”
皇太极眼睛一热,心仿佛被掏空了似的,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没闯祸,玉儿,不怕,我来了。”
多尔衮站在门前,他在山上喊了无数声玉儿,怀里的人都没有反应,皇太极的一声“玉儿”,呆滞的人脸上就恢复了生气。
是不是他永远也走不进大玉儿的心,是不是就算皇太极立刻死去,他也无法让大玉儿看他一眼。
“我们出去吧。”齐齐格上前来,一面拉着苏麻喇,“大汗召唤了,我们再进来。”
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退出去,皇太极检查了玉儿身上的伤痕,大玉儿抽噎着说:“我没害怕,我可厉害了。”
第116 我怕我撑不下去
营房外,多尔衮的亲兵正与他低声说话,那白衣蒙面人已经苏醒,而皇太极来了,只怕皇太极要亲自审问。
多尔衮冷冷地说:“他不提,我们也不必提起,你们先把人看守好。”
转身见齐齐格和苏麻喇在屋檐下搓手跺脚,他微微皱眉,但愿山上的动静,无人察觉。
他方才实在是失态,竟然那么大声地喊玉儿的名字,若是叫皇太极听见半句……所幸当时留下的都是亲兵,个个誓死效忠于他。
此时,皇太极在营房内唤人进去,齐齐格和苏麻喇进门后不久,齐齐格便探出脑袋说:“大汗要回宫,赶紧备马车。”
多尔衮吩咐下去,齐齐格走来说:“我进宫看一眼,玉儿没事了我就回家,你别担心我。”
“我派人跟着你,不然我不安心,这盛京,如今也不太平了。”多尔衮冷声道,但看着妻子,目光柔和了几分,“齐齐格,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千万保护好自己。”
齐齐格扬脸笑道:“全盛京的人都怕我,哪个不知道十四福晋厉害?”
多尔衮嗔怪:“别说嘴打嘴,还有,不许再私自跑来,你想看我练兵就跟我说,我带你来。”
夫妻俩说话的功夫,马车已经准备好,唯恐路上冷,还搬了炭炉上马车。
皇太极亲自抱着大玉儿出来,她被裹在风衣里,风帽盖着脸,谁也看不见,二人上了马车,皇太极便吩咐多尔衮:“夜里进宫。”
“是。”多尔衮抱拳,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