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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往一个未知的海域,这股力量摧毁了福昌号,摧毁了日本的战舰,也催毁了蛟爷,但是我弄不清楚神的目的是什么?
催毁别人的价值观改变别人的生活?我只想做一个好大夫好郎中,治病救人。无论有多少快感,我也不会喜欢以催残别人为乐,看见别人遭遇困苦,我会怜悯他们并且毫不犹豫地伸出援助之手,就像先前在船上帮那些船客治病一样。这不对吗,这需要改变吗?
可我已经变了,为了生存,现在的我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可这样也不一定能活下去,在这片海上自己的挣扎是多么的无力。海神希望我是这样活着吗?
我呆呆地看着海面,心里犹如死灰一样,只希望这一切能尽快的结束。
也许我的冥想感动了神灵,或者是单纯的运气,第二天,我们有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在叉鱼的时候,我发现鱼叉上沾了很多油腻的东西,告诉其他人后,我们仔细盯着船外,又在附近的海面上陆续发现了许多地方有一大块一大块的油渍。黑皮蔡他们兴奋的说,这是机油,只有大的机器轮船才会用。这说明我们已经到了经常有船经过的海域,也许下一刻就会获救。
这件事情之后,船上的气氛却悄悄变了。我开始以为是获救的希望忽然增大导致,但最后才知道,原来是和那张船契有关。
我发现这个变化是因为七哥的眼神,我发现他不时的会看着我的口袋,蛟爷的船契我就放在这里,一次还可以解释,两次三次我就发觉了异样。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从哪儿来的,在船契之前,七哥从来没有理会过蛟爷,他和蛟爷似乎并不想产生任何的联系,所以我以为只要蛟爷和七哥不出事,不管这艘船怎么样,至少在我们这群人中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但是现在,事情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其实我觉得有点奇怪,七哥是个好人,我想他不会对船契有什么图谋,他很有钱,去了南洋以他的身手和魄力,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不过,话说回来,船契是一笔大钱,七哥说过,他在战场上学到的事情就是要狠,如果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昧着良心也要去做,任何对自己没利的事情,就算是帮人也不要做,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七哥的想法,从杀人之后我就猜不透了,但之后的日子里,我能发现,他看蛟爷的眼神变得很难琢磨,平时还和我说说话,现在基本不太说话。蛟爷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但是并没有表示什么,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黑皮蔡他们摸不清楚状况,两边都不想得罪,也采取了和我一样的办法。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仿佛又回到了船毁时的状态,每一天我们都盼望着会有一艘船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但一次次的失望后,好容易有的希望又逐渐破碎。
没有过几天,我们发现海洋的漂流方向似乎又有所改变了,因为水的温度明显要比之前高了一些。蛟爷说,我们现在已经漂流到台湾岛与菲律宾岛的中间了,这时候海里过往的鱼也变得少起来,海里看不到什么鱼的影子,只有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像梭子一样的小鱼,偶尔从海面上飞进我们的船里,这种鱼没有肉,很难作为主食。
蛟爷腿上的伤势已经越发严重,站都站不稳。伤口不见任何的愈合,反而开始出现恶臭味。我想,这伤势也许是他当时托付我的原因之一吧。随着储备越来越少,我开始着急起来。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个合格的渔夫,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刚刚入门的半吊子,在鱼多的时候还成,现在这种局面,在海面上瞪一天,别说叉不到,连看得到的鱼都很少。蛟爷说,这里的鱼少,是因为连年的战乱,太多铁皮船开来开去,又打炮又轰炸的,鱼全躲到深海去了。要在这里打渔得靠拖网,往水深了的地方去,或者用钓钩。
阿娣的情况更加糟糕了,醒来的时候总是一副呆滞的样子,更多的时候是陷入一种奇怪的昏睡状态里,但却不见丝毫的憔悴。她食量小,多余的鱼肉,就分给蛟爷,蛟爷是我们这里最需要营养的。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光靠叉鱼是抗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就只能靠七哥,但是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虽然比起我来强的多,可有时候两天都只能叉到两三条鱼,蛟爷和阿娣分的多,但是我,七哥和黑皮蔡他们,基本上只能啃鱼头了。
对于蛟爷这样的病人来说,食物远远不够吃的。人都慢慢消瘦了下来。
我越来越预感形势不太对劲,蛟爷的病这么下去,会不会突然恶化谁也说不准,如果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