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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瑾急道:“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信,我爹早年与谢听义交情颇深,虽然商人这一行,没什么良心可言,但我爹确实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赵珩笑道:“我说什么了么?你继续说他四叔那事儿。”
司瑾只得继续道:“几个家族一合计,都算不准谢家那笔账在哪儿,便猜想谢家暗地里有块聚宝的地头,可能是一间铺子,可能是一间赌坊,可能是一家钱庄,甚至可能是一个宝藏洞。只是谢家人从来不露口风,也不见他们从别的地方调动钱财周转,所以这么多年了,一直没人知道。但像我们这种人家,家家都有一个秘密,只传继承人、嫡长子。我对谢听廉不了解,但仔细想来,他杀自己亲侄儿的可能性,只有这一个。”
“若那秘密只有谢流芳知道,他死了,谢听廉不也照样不知那笔账目的去处?”
“所以说,这秘密应该不是口传,或者继承人一旦死去,便有机会转移他人。”
赵珩掏出折扇撑开,轻轻摇了起来,叹道:“我道只有皇家是非多,没想到天下皆是非。不过他四叔为什么挑在这时候动手?过去也有刺客潜入书院?”
司瑾摇头:“这是头一回。”
赵珩不解:“那又是何故?”
司瑾脸色阴霾下来,垂目到:“因为昨天,谢夫人去世了。”
“什么?!”手上的扇子掉落在地上,“流芳他母亲……”
“恐怕谢听廉等的就是这时机……所以……”
赵珩不知为何,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问道:“谢流芳还不知道?”
“谢家报丧的今早到了书院,翁山长亲自去找的他,这会儿……流芳应该已经下山了。”
赵珩心中一紧:“不妙啊,羊入虎口。”
“有两个司家护院一路跟着他,但也只能保他路上周全……至于回到谢家……那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
不错,且不说姓司的是外人,单说他司瑾尚且年少,不能做主司家分毫,即便有那相助之心,也无相助之力。
赵珩想了想,弯腰拾起扇子,低头将它一折一折收拢,一边道:“你将谢家之事说与我听,就是希望我能出手帮他一把,是不是?”
司瑾不置可否,只抬头观察赵珩的神色。赵珩说的不错,早在司瑾尽早知晓一切的时候,就打算赌这一把。
他看得出,赵珩是记挂谢流芳的,且不说这记挂是何种性质何种目的,只要他愿意插手一管,谢流芳必能渡过这一劫。
“但是司少爷,你打错算盘了,我帮不了他。”
赵珩这句话全在司瑾意料之外。
“怎么可能!”
“我要怎么帮?别说我父王还没死,我还算不上个王爷,就谢听廉那种六亲不认的架势,会卖我的面子?他显然不是会算计的人,只冲着那笔账目和谢流芳的小命而已。”
司瑾即道:“就算他谢听廉不知进退,也有的是人愿意卖你这面子。欠你小王爷一个人情,往大了不说,换个皇商的牌匾挂挂总是轻而易举的。”
赵珩笑了,笑得悠然自得,司瑾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仿佛这话正中他下怀一般。
“那你爹可愿意卖我这人情?”
听懂了赵珩话里的意思,司瑾立马道:“愿意!一定愿意!”
赵珩点点头,抿唇道:“就看在你如此讲义气的份上,帮他一回。”
如此蹩脚的借口,也不知道是说给司瑾听,还是说给小王爷自己。
“我这就让人去通知我爹,说是小王爷吩咐,让他去谢家走一趟!”
“等等。”赵珩折扇一拦:“我也去。”
司瑾一怔:“你?”
赵珩笑道:“你就不怕你爹上谢家转一圈,回头应付一句‘无能为力’么?”
司瑾也笑了:“你啊……”想了想,道:“不过此去谢宅恐怕要好几天,必须获得翁山长的准许才行。”
“山长那里,我自去请准。”
……
翁誉山受聘天熹书院山长之前的三十年,一直都稳坐太子书房。
皇城内可谓德高望重,而在民间,翁誉山也雅名千里。最是他笔下的一朵秋菊,世人惊叹。
赵珩过去常常见他玩弄丹青,抬腕间,点墨生动,运筹帷幄,尽显风流。
彼时翁誉山尚未满头白发,眼下却已明显苍老,眉须雪白,握笔轻颤。
赵珩端起案上的龙井呷了一口,犹豫一阵,向着正低头翻阅书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