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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姑姑一个眼刀甩过去,冷声喝道:“找死!”
丹桂缩缩脖子,眼神忙转向一边,抿嘴不言了。
余姑姑便气恨不已地又瞪她一眼,方对邹皇后道:“娘娘不要担心,圣人心里明镜似的,绝不会听了空穴来风便……”
话还未完,横翠在外面通禀:“圣人驾到!”
邹皇后眼神一黯。
真的让丹桂说着了么?
余姑姑便住了话头,安抚地看了邹皇后一眼,方笑着迎了出去:“咦?你们娘儿俩倒是想到一处去了。我刚传完话要走,圣人就来了!”
明宗进门便看到余姑姑笑盈盈地对着自己福身,忙侧身避开受了半礼,笑着道:“既然姑姑正要走,不如我送姑姑罢?”
余姑姑笑着点头,回身向邹皇后打了声招呼,笑道:“你们不必忙我,让圣人代皇后送我就好。你们赶紧先给圣人预备好茶。我去了,有空再来。”
明宗和余姑姑两个人且说着话往外走:“姑姑来传什么话?”“咳!不就是怕皇后小人儿家没经过这种恶毒,让她别慌么!圣人也安慰几句,我来时皇后那个小脸儿哟,吓得……”
明宗再回来时,邹皇后在门口低头蹲身,领着一众侍女大礼等候。
明宗便随口说了一句:“该干嘛干嘛去。”自顾自进了寝殿。
邹皇后垂着眼帘,心下明白明宗到底还是信了传言三分,不然不会众人面前都不给自己面子,不肯亲手扶一把自家妻子起身。
男人呵……
明宗在里面坐下,便不耐烦地问:“茶呢?”
丹桂便乖顺地将已经放在凭几上的茶瓯向着明宗的方向再推一推。
明宗紧盯着款步走进来的皇后,指了指余姑姑刚坐过的交椅:“坐。”
寻常日子,夫妻二人都是在胡床上对坐。
邹皇后不动声色地叉手谢恩,坐下,身子只坐进椅子三分之一。
明宗盯着她看了半晌,方问:“这几日可好?”
邹皇后眼里霎时起了雾气,使劲眨眨眼,方勉强牵了个笑容出来:“听了那么多传言,封宫都挡不住,是有些烦的。不过刚才姑姑传了太后的话,妾身觉得好多了。”
答得这样直白。
直白往往会令人心里感觉不舒服。尤其是心里有各种疙瘩,口上习惯百般曲折的人。
邹皇后其实早就摸透了明宗的心思,寻常日子愿意忍让时,便小心翼翼地也千回百转地委婉相向,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明宗眼里的邹皇后懂事了很多。
然,大事临头,明宗的疑心如月夜潮汐,涌动不断,这让邹皇后感觉到了一丝屈辱。
骨子里倔强的邹皇后其实很不能忍。
尤其是忍不住自家丈夫的相疑。
但接着,邹皇后听到了如晴天霹雳般的一句话。
“只是传言?”
明宗的疑心明明白白地摊到了台面上。
邹皇后顿时脸色苍白,腾地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明宗的脸,颤声道:“四郎,你刚才说什么?”
明宗此刻听到这个称呼,心中没来由平添一阵焦躁,冷冷地看回去,眼神冷漠:“朕在问你,传言是否属实?”
邹皇后终于再也忍不住,泪珠滚落,整个人轻轻一晃。
采萝忙想要上前搀扶,明宗却死死瞪着采萝,舌绽春雷:“滚!”
明宗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清宁宫诸人一大跳,采萝更是浑身一战,腿一软,便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明宗怒火难抑一般,大喝道:“孙德福,把这个贱婢给我拖出去!”
殿门外的横翠听到“贱婢”这个词的时候,肩头一颤,忙转身想要探头往殿内看,然孙德福这个时候已经抓起采萝生拖硬拽出了寝殿,直接将人推到横翠怀里,深深地看了横翠一眼,低声道:“别让圣人再看见她。”
横翠忙点头,又低声告诉采萝:“赶紧回房,天塌了我不叫你你也别出来。”
采萝摸不着头脑,可已经被明宗的威势吓得心胆俱裂,嘤嘤哭着,忙忙跑开了。
殿内,邹皇后已经跪倒在地,泪迹虽然不干,却面色木然,言简意赅:“回禀皇上,传言不实。”
明宗看着她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又旋换了不耐,冷笑一声,停了一会儿,才平静地接着问道:“是不是宫内连接两人有孕,身为皇后却半点消息皆无,所以你,坐不住了?”
这话,便似又一个焦雷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