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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迈信口开河,末将来末将去的,竟然自己在院子里找了个石凳大喇喇地坐下了,坐下之前还踢了自家护卫一脚:“不是你一院子的徒弟么?赶紧的,找个人给你家将军我倒碗水拿吃的!昨夜喝得有点多,现在头还疼呢!”说着,还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大哈欠!
寿宁公主被沈迈这幅浑不在意的德行气得脸色发白。
中宁侍女也觉得不像话,忍不住出声喝道:“沈将军,公主殿下和充仪娘娘都是女眷,将军这百无禁忌的样子,不觉得失态失仪么?”
沈迈大嘴一撇,怪眼一翻,穿着满身的盔甲竟然还能翘起了二郎腿:“你算什么东西,敢呵斥我?老子在皇帝跟前也这幅德行,圣人都没说我失仪!你个芝麻大的女官儿,连进皇宫的门儿都得老子发令牌,也敢跟我唧唧歪歪,你活腻了吧?”
沈迈这话一说,满院子里便是一寂。
但凡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中年侍女是寿宁公主身边最懂事体、最有体面、甚至可能是太后赐予的女官。
常言道,宰相门房七品官。这贵人身边最难缠的便是贴身侍从。
沈迈却一点面子都给这位侍女留,显见的是压根不打算让寿宁对自己有一丁点的好感!
邹充仪觉得有点头疼,眼角还止不住地跳了一下。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节奏?
翻脸么?
那前头那堆废话是在干嘛?
中年侍女被骂得脸红如血,一扭头看向自己的主人:“公主殿下,婢子觉得倒未必是邹充仪胆大妄为结交羽卫,恐怕是咱们这位冠军大将军太没有规矩可言,才会频繁出入小院,引得外面风言风语!”
话说得刻毒,其心可诛!
邹充仪看向寿宁公主,却发现她的手指早就气得抖了起来。
寿宁公主冷哼一声,怒道:“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沈迈在院中一撩眼皮:“公主殿下,末将好好来拜见公主,不过是讨了门下弟子一碗茶吃,就被人一盆脏水泼成这样——传出去,末将一个老鳏夫没什么紧要,圣人的面子跟您的名声可就不那么好听了吧?我说您这个侍女不大懂事啊,陷害主子也没这么明显的!”
寿宁公主被堵得顿时胸口发憋:“你!”
沈迈仰天打个哈哈,笑道:“不聊这个!跟女人斗嘴的都是有病——末将刚才进来的时候,正巧听着公主发火,敢是有人戳了公主的肺?公主别不好意思,告诉末将,末将替您出气!”
跟女人斗嘴的都是有病?
你什么意思?
这一句话,不仅寿宁公主眉毛立起来了,连旁边站着的邹充仪都眼神不善。
沈刀等沈迈带来的随从闻言,都忍不住把肩膀缩了缩,恨不得自己立即变小消失才好!
公主、娘娘面前,您能别再抖机灵了么?
没看见二位的脸色都不好看了么?
沈迈却似不察一般,只管催促寿宁:“公主,您真的别客气,也别不好意思,说说,说说,到底是咋回事?说出来,末将先将那藐视君上、心怀不轨、无理取闹、借机生事的阴险小人揍成个猪头,等公主气消了,再把他捆成个粽子,送去宫正司,让圣人把前因后果都知道知道,好好地给公主出口恶气!”
桑九彼时仍旧被摁在地上,闻言不由得憋不住笑弯了眉,说得好!
叶大这时候正端着茶从厢房出来,一本正经地恭敬奉到沈迈旁边的石桌上规规矩矩地摆好,临退下时,却伸了右手大拇指在沈将军鼻子底下一晃,眼神一溜,满是赞叹:将军威武!
寿宁已经被这一连串刺耳的谩骂刺激得坐不住了,腾地立起,待看到眼观鼻、鼻观心的邹充仪,忽然又淡定起来,轻哼一声,道:“沈将军这话说得很是。本宫轻易也用不到沈将军,今日将军既然恰逢其会,正好,就请将军出手,替本宫把这些目中无人的奴婢好好教训一顿!想来本宫既然是大唐公主,还是能请将军给这个面子的!”
沈迈使劲儿点头,却没有吭声,眨巴着眼睛,仍旧直直地看着寿宁公主。
寿宁心中更怒,脸色又难看起来:“将军还不动手,看着本宫作甚?”
沈迈迷惑地去挠额角:“公主还没告诉末将缘由呢!不知道缘由就动手揍人,回头跟圣人回话,末将咋说?说末将听了某公主的一面之词,不分青红皂白就到幽隐这里打了人骂了街——这怎么听都不像是有理的,圣人指定会收拾末将的!所以公主说说,到底是他们是怎么得罪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