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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第二天,简丹却是不高兴了。是潘静。她也要走了。130、得失留学生学语言,有两大类选择:一、国内学;二、国外学。潘静埋头啃了两个月德语,过了初级。而潘静高中成绩、高考成绩、大一上学期成绩都好,又有清华这块招牌,学校申请很顺利。加上潘爸爸不介意多出点语言周的学费,所以到了现在,潘静拿到了主动权——她可以选择早点过去、在那边多学几周语言,好处是德语环境,只要肯开口,跟着电视说、公园找人聊,这就学得快;也可以晚点过去、在国内学语言,好处是衣食住行不用自己操心。潘静选了前者。北京的春天短得叫人反应不及,一不留神就过去了。就在这样稍纵即逝的光里,简丹回家拿了qq车,去机场送潘静。春暖花开,冰雪消融,机场高速已经不是寒假里那个样子,隔离带及路两旁,绿意盎然,赏心悦目。简丹开了一点车窗,随手放了一张碟。孙兴华买的碟,林依轮的歌。看碟的质量、听歌的音质,简丹辨不出是盗版还是正版。不过歌曲欢快,正适合开车兜风,上了机场高速,刚刚正好。“……我们在太阳升起的地方我们在龙飞凤舞的路上让我们自豪歌唱,心中有个不落的太阳我们在太阳升起的地方我们在龙飞凤舞的路上让我们自豪歌唱,心中有个不落的太阳无论我们走到什么地方太阳还升起在东方……”日不落?那不是十六十七世纪的西班牙、葡萄牙,十九世纪的英国,二十世纪的美国嘛当然,还有以后的我们。所以简丹听着这首歌,莞尔失笑,却也从容骄傲——因为她亲眼见证亲身参与亲手成就等到停了车,简丹抓了送别的小礼物,取了这张碟,哼着这旋律,去了大厅。潘静他们在机场咖啡厅。潘静接了短信,又惊讶又欢喜,在咖啡厅门口张望,等简丹:“来得这么早”潘爸爸与潘妈妈也意外,见女儿接了简丹进去,都起身招呼简丹坐,又问简丹喝什么。简丹跟他们颔首致礼叫过“伯父伯母”,这才坐下来道:“矿泉水好了。又没什么事,就过来了。毕竟少说也要半年六个月见不着。”将小礼物与碟子一块给潘静,“德国冷,是袜子,反正袜子不嫌多。还有个碟,刚发现听着不错。”一边轻轻挑理潘静耳鬓一抹的长发,一时间很有“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就算潘静那样的性子,到这会儿,也满是离愁了——否则她一家子怎么会这么早就到机场?潘静看了眼那碟,拉了简丹的手摇摇,不知道说什么好,末了突然迸出来一个主意:“丹丹,你送我两句话吧?送两句忠告。他们俩都说了。”简丹哑然失笑,呷了口矿泉水略想了想,望向潘静,轻声道:“第一,你的确是想换个环境,可更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才去的。所以,记得尽心尽力,好好学,享受它。第二,到了那边你就是外国人,少不了招来更多的注意力,又或者被人当成中国人的代表。但是,别去求完美无憾,那个求不来;只求对自己无愧无悔。不想干的人,说什么话都与我们不相干。记住,在我们而言,你是最好的。但这不是因为你做没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你是潘静。”潘静应了一声,笑了。简丹紧紧拥抱潘静:“过得开心。注意身体,健康第一。”“我会的。”潘静抱着简丹拍了下简丹的背,脸儿还蹭了蹭,又娇嗔,“可是,前头听着还好,后头你怎么跟我爸妈说的一样?”潘妈妈眼睛本来就些红,这会儿又红了。潘爸爸点点头,转头拍拍妻子的手,含笑看这两个女孩,欣慰女儿有个这样的手帕交,可也吃醋。他知道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一直一直就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听同龄人的比听父母的多……因为是周日,大多数人有空,来送潘静的不止简丹。罗悦到了,霍俊与关翎来了。此外还有潘静的四个大学同学也来了。二女二男,都与潘静一个系。飞机起飞,渐高渐远,冲向明朗的蓝天。但这一幕,送人送到登机口处的亲友,其实看不到。罗悦也开了车过来,比简丹的qq贵了两三倍的车,不过也是紧凑型的小型车——牌子?牌子简丹又不认识——故而罗悦与潘爸爸送潘静的四个大学同学回去。简丹则送霍俊与关翎。他们三个是高中前后桌,熟悉。罗悦很快与潘静的四个大学同学打成一堆,互换手机号码。简丹没去。她清楚自己的性格,潘静要是在,她与这四人还能通过潘静熟识,进而或许会成为朋友;潘静一出国,简丹要了号码也没用。简丹与霍俊、关翎走在后面。三人路过大厅。关翎之前表现得颇为潇洒,还有把小幽默,可此刻,他隔着巨大的金属框架与玻璃幕墙,仰面望向窗外的蓝天,到底还是有一抹怅然,脚下就不知不觉慢了。简丹并不催他,跟霍俊一指老大远的一个垃圾桶,慢吞吞走了过去,掏出张餐巾纸,仔细抖开,悠然擤擤莫须有的鼻涕,又整整齐齐叠好、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