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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丹已经悄无声息起了身:“我们还有点儿事……”邱琳珊却截断了她:“我已经订了自助旅馆了。丹丹,你陪我收拾下东西,好不好?”关键不是收拾东西,关键是,简丹陪着,祁栋还怎么说话?所以简丹不想留:“这是你们两人的事……我还是去外面等吧。”邱琳珊没看祁栋:“我已经跟他谈过了。”简丹与唐劲对换一眼,看祁栋,祁栋转开了脸。……薛刚搂着祁栋肩出了房间。唐劲走在后面,瞅瞅简丹,打了个眼色,虚掩了门。薛刚开了他的卧室房门招呼两人坐;自己却呆不住,摸了摸口袋,去了院子里抽烟:狠吸一口,长长吐出来。长得像叹气。唐劲站在门边听了片刻,没听到什么,走到薛刚房间里坐了;他想说祁栋一句什么,看看祁栋那脸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剩沉默。而后房间里蓦然传来哭声。三个男人齐齐一惊。起先压抑伤心,声响不大;到后来渐渐放了开来,嚎啕大哭,好像要把一切发泄个干净。薛刚看看唐劲,唐劲看看薛刚。两人为难了一会儿,一起望向祁栋。唐劲刚想推祁栋过去,门“咔哒”一声,自己滑动、关上了——是被下了指令。三隔音太好,什么也听不到。然而有些时候,听不到,反而令人心焦。门开的时候,出来的是简丹——去厨房拿冰。冰敷眼睛。唐劲想让祁栋送冰块进去,薛刚也觉着这主意不错。简丹虽然不看好,但她一向的习惯,这年轻人——她眼里的年轻人——分分合合的,再自然没有了。既不是她跟唐劲之间的事,也说不上是什么生死大事,只不过这次落在了身边熟人的身上……所以简丹由着唐劲折腾。祁栋却有些犹豫。唐劲夺过简丹手里的冰塞给祁栋。可正在此时,门豁然一开,邱琳珊拖着箱子出来了,扫了一眼四个人,什么表情都没有。唐劲讪讪,简丹向邱琳珊歉然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上前帮她拎了箱子。……邱琳珊出了门就执意没让简丹送了。唐劲叫了车,与简丹一起回去。路上唐劲对简丹不满:“你干嘛呢?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简丹也不满了:“我又没说祁栋什么。”“那她怎么哭了?”“那是因为祁栋好吧又不是因为我。”唐劲一噎,嘟哝:“歪理”简丹知道他这样其实是认了,也不在意,寻常道:“什么歪理,明摆着的事儿。”“你真没跟她说一句什么?”“我跟她说了两件事。一是,卖东西的事儿,辛苦她了,结果挺不错的,卖了那么多,比我预计的要好了两成。”唐劲有点儿急了:“说这些干什么?”简丹瞥了唐劲一眼:“那说什么?他们俩的事,我能说什么何况,凡是人,遇到这种事,自信上肯定大受打击,心态也会失衡,搞不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我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所以我特地肯定她、鼓励她,不行吗?”“……那另外一个呢?”“第二件事,虽然这桩买卖之所以会叫她挑担子,是因为她与祁栋乃夫妻、是因为祁栋与你所处的圈子有人脉,但一码归一码,哪怕这是最后一次合作了,这一次她的那块儿报酬,仍然是她应得的。那是她的辛苦钱。至于往后,不管她怎么选,同为女人,我只希望她能越过越好。”“什么叫‘越过越好’?”“如果她觉得分了好,那就分;如果她觉得不分好,那就不分。”“说了等于没说。”“你想劝和?”“难道劝分?”“我只是不左不右。这种事,只有他们自己能做决定。再说了,我听她的说的,她知道这事儿,早不止回来后这两天了;而且她在那边时已经探过她父母口风了,结果她爸的意思是忍,他的意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父母都没替她出头的意思,她心里委屈你知道她哭到后来,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天下男人一个德性,要是换成她妈做出这种事,她就不信她爸能忍得了又说她好歹比他强点儿,离了祁栋怎么也能养活她自己”唐劲沉默了。车到门前,唐劲没下车,琢磨了一下,轻轻道:“哎,我看她挺听你的。要不,你这几天多去陪陪她?”简丹有点儿烦了:“胳膊肘往里拐那是该的,可祁栋是个人,邱琳珊就不是人了、是个物件儿了?你倒是想想看,她遇到的什么事儿她才二十四岁也是独生、也是爹妈捧手心里长大的还有,你当我什么人了?我实话告诉你,今天要是换成我,这婚离定了扇上俩巴掌算是轻的自己都忍不了的事儿,又怎么去劝别人?”说完跳下车径自进了屋。“我又不是非得——”唐劲跟进了屋,心烦意乱,“唉,我就是瞧着……瞧着不好受。”“我也瞧着不好受,可这又没办法。而且,说句实在的,祁栋犯了这种事,琳珊就算咽下去了,她还能信祁栋吗?而夫妻夫妻,没有信任,还过什么日子”“其实……其实栋子人真不坏。”“他人是不坏。但是,有些东西,毁了就是毁了。你是没见琳珊有多伤心。我还以为祁栋会进来呢,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