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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新娘,除了以示尊重之外,自然也是因这位欧三姑娘颇为与众不同,阴寒生嘴上不说,心里却已不由自主关切起来,万事不敢怠慢了去。
怀风听他如此说,便也罢了,与父兄义子团团坐下。
弘轩精力比不得大人,吃过饭没多久便倦得眼皮直耷拉,怀风唤来丫头抱他去自己屋里睡下,自己与父兄喝茶闲话,又将一路上用雪参制好的药丸拿出来,嘱父亲逐日服下,待阴寒生问起盗参经过,便胡编乱造瞎说一通。
到了初六这日,染醉山庄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上上下下喜气洋洋,两位新人一身大红吉服,拜过天地高堂后入了洞房,厅中便只剩了诸位堂主并一众弟子们高谈畅饮。
此次少主大婚,内外三堂共六位堂主俱都前来恭贺,又各自带了不少随行弟子,席间便有好事者,酒到酣处显示武艺以为笑乐。花堂主座下女弟子尤多,有擅唱的,有善舞的,禁不住师兄弟们撺掇,索性歌舞一番,这酒席便越发热闹起来。
弘轩长这般大还是头一次见识这等场面,处处好奇,事事新鲜,张着大眼左看右看,看到有趣处,拍手咯咯直笑。
翌日清晨,阴七弦端坐正堂,等着新人敬茶。
不多时,阴寒生携着新娘子进来,双双向叔父拜倒。
怀风在旁看着,只见这位嫂子身形轻盈窈窕,五官端正秀丽,尤其一双眉毛微微上挑,少了几分柔美,平添几许英气,迥异寻常脂粉,行止间又落落大方,不由顿生好感,待两人到了自己跟前,赶忙起身见礼,唤道:「大嫂。」
欧婉扬极是爽朗的一个人,听见这声唤,并无一般女子的羞涩之态,大大方方应了,回以一声「二弟」,又送上自己手制的一只荷包做见面礼。
怀风见那荷包针脚细密,上面绣的一丛修竹也极是精致,赞道:「大嫂好手艺,大哥日后有福了。」
岂料欧婉扬一挑眉,「那可未必。」
指着那荷包笑,「光缝这东西便费了我半月功夫,更不用提上面绣样,只绣这一角便将我几根指头扎了个遍,说不得,只好请几位妹妹代劳,才做得了这一个,幸得只你一位小叔,若再多来几位,可真就要了我命去。」
她生于扬州,说话腔调中便带了吴侬软语,偏生几句话说得清脆爽利,只听着便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怀风不料她这般风趣直爽,越发喜欢这位新嫂嫂,亦促狭回道:「大嫂好生实在。」
连同阴七弦与阴寒生,不由都笑出声来。
轮到弘轩见礼时,欧婉扬摘下项上一副金璎珞,戴在弘轩颈间,笑道:「我前日才晓得还有这样一位小侄儿,不曾备得礼物,便将这个给你罢。」
见弘轩生得玉雪可爱,忍不住又顺手捏了捏他脸颊。
待一家人厮见过,早饭便摆了上来,阴七弦数日间不止有了儿媳,兼且多出个孙子,一家人坐在一起,比之往日里父子三人的场面别有一番热闹,不由甚是高兴,见欧婉扬为自己布菜,便道:「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咱们家常过日子,没得那么多规矩,你二弟与我也都不是那般讲究的人,你也随性就是,千万莫要拘谨了。」
又指着阴寒生道:「他若有欺负你的地方,只管来告诉二叔,二叔自会给你做主。」
欧婉扬笑盈盈应一声,「是。」
又侧头瞥了阴寒生一眼。
阴寒生装没看见,干咳一声,夹起一块桂花糯米糕送进妻子碗里,「快些吃罢,莫要凉了。」
那桂花糕本是怀风爱吃之物,每上这道点心,阴寒生必会先夹一块送到他碗里,今日却似忘了般。
怀风先还一怔,随后便是了然一笑,暗暗为他夫妻二人欢喜,也夹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弘轩碗里。
欧婉扬这一嫁进来,内宅中便有了主事之人,平日冷清清的庄子顷刻间多出几分烟火气息。
阴寒生瞅着还同以前似,并不见与怀风有甚疏远,可呆在自家院子里的时候却渐渐多了起来。
转眼过去三月,欧婉扬晨起恶心头晕,阴寒生急急叫了怀风过去诊脉,这一诊便诊出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适时弘轩正由阴七弦亲自教习拳脚,听见丫头过来报喜,晓得大伯母有孕了,立时欢呼一声,攀在阴七弦身上,一叠声道:「爷爷,爷爷,叫大伯母生个小妹妹陪我玩罢。」
万堂主和钱堂主的几个孙子现下也在庄子里住着,均是些半大小子,聚在一起不是被逼着练武便是四处招猫逗狗的玩闹,各个晒得黑炭头般,弘轩虽爱和他们一道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