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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外卖员不被允许进入,是保安送上来。陈聿拿到手,拐进走廊,看到汪绝下了床,很紧张地站在房间门口,见他回来了,又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松一口气。
陈聿还是很难想象当年的番薯干和面前这个脑袋快顶到门框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再加上汪绝骨架大,肩又宽,有种番薯干变超级番薯的即视感,膨胀了几十倍,把卧室的光都挡得七七八八。
陈聿点了冬菇蒸鸡、肉沫蒸蛋、酱淋菜心等六菜一汤,摆满了卧室里的桌子,刚好他也没吃,于是在汪绝对面坐了下来。
汪绝其实没什么胃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的人身上,他看到陈聿暴力扯开外卖袋,撕开一次性餐具,把筷子递到他面前,手指很长,骨节分明,他也因此看到,那截手腕上闪过一抹银。
陈聿戴了他送的腕表。
表壳通体银色,雕刻着繁丽的花纹,表盘是很独特的蓝,宇宙星空一般,沉却亮,无数碎钻与十三颗整钻镶嵌其中,既不死板又显沉稳,表带刚好搭在外侧凸起的那块骨头上,很衬他。
陈聿知道这块表,八千多万。
他有一种预感,他拒绝的那428股份,会以各种形式回到他身上。
汪绝低声说:“很,适合你……哥哥,很好看。”
陈聿看着他:“嗯,谢谢,我很喜欢。”
听到“喜欢”两个字,汪绝又长久地愣住了,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忽然,他扯了扯嘴角,朝陈聿笑了起来,他小声说:“……我好像病得更严重了。”
陈聿差点一下捏断手里的筷子。
在汪绝没醒的那段时间,陈聿咨询了心理医生,并把那段监控视频发了过去。
医生给了个很保守的答案:“大概率,但具体的还是得面诊。”
医生还着重说明,不建议直接拆穿患者有幻觉这一事实,这会让患者觉得你在暗指“他有病”。特别是亲近的人,或许是人的天性,大家都不想让朋友、家人或爱人看到自己狼狈、窘迫的那一面。
陈聿目光沉沉地看着汪绝,可是显然,汪绝是知道自己有病的,并且,沉沦于此。
是了,汪绝由始至终,都觉得后面回来救他的那个陈聿,是幻觉。和他说“从现在开始,我来教你”的那个,也是。现在这个坐在他面前和他一起吃饭的,更是。
而不接他扔过去的钥匙,直接走掉的那个才是真实。
从一开始眨一下眼就会消失,到眨了很多次且持续出现十几分钟都还在,再到此刻,第一次能摸到、有触感。
是他这两天太痛苦了,太想了,所以才这样吗。
还是说他已经死了?毕竟过了今晚,就到第三天……
“汪绝。”
汪绝抬头,很珍惜地看着他,像抱着看一眼少一眼的念头。
陈聿命令道:“伸手。”
汪绝照做,伸出左手。
陈聿捉过汪绝的手腕,按到自己的脸上,他缓慢侧过头,嘴唇差一点就碰到汪绝的手心。
汪绝的手猛地颤了下,因为他感觉到了陈聿的呼吸喷洒在上面,暖的,湿润的,他不可置信地睁着眼睛,瞳孔里倒映着陈聿的身影。
许久之后,陈聿感受到了汪绝的手指开始动,他不躲也不退,任由汪绝在他脸上乱摸。
这个触感太真实了,汪绝抿着唇,他能摸到薄薄的眼皮,能陷进富有弹性的皮肉,能按到底下硬硬的骨头。
耳垂,有点凉,好软,还有曾经在上面打过洞的痕迹,捻起来同别的地方不一样,有两个。
他的手大,能掌住陈聿半张脸,陈聿眨眼的时候,眼睫毛就在他的小尾指上扫过。
陈聿等他摸了一会,才说:“张嘴。”
汪绝的喉结滑了下,还是照做。
他看到陈聿夹起一块肉,毫不留情地往他嘴里塞。
热的,咸的,嫩的,咬下去汁水爆出来,是鸡肉,他机械地咀嚼着,吞进肚子里。
直到这一刻,汪绝才确定了眼前的陈聿真得不能再真。
可是紧接着,他又更懵了,如果不是幻觉,那陈聿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对他那么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弄不懂。
陈聿松开对汪绝手腕的桎梏。
汪绝也只能从陈聿的脸上离开,他重新进入了新的发呆期,等到菜都快凉得差不多了,才轻声问:“哥哥你,不生气了吗?”
陈聿说:“我生气什么?”
汪绝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