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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转,看窗外夜色盈盈,晚风吹动了碎花窗帘。
席一虫去街头餐馆里,胡乱吃了点什么。他漫步在晚风拂拂的街头,说不清的寂寞,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好似一个火烧心的人,只是团团乱转。突地想起福建的山容来。已经整整八天没有听到山容的声音了吧。他知道她会伤心,她会彻夜难眠。赶紧找电话亭,塞卡打她手机。
山容一听是他,急得哭起来:“你…你死到哪儿去了?”
“我在中山。”
山容一听,劈头责问:“为何不告诉我!你眼里没我!”
“办完了事,我马上回乡。也不过几天。怕你牵挂嘛。”
“放屁!你瞒着我,我就不牵挂了?”
一虫语塞,拎着听筒不吭不响。山容不再死缠烂打,过分为难就没意思了。她口气一变,立刻曼妙温柔起来。那种儿女态,叫人肉肉地心疼。
“哥,我想你!一天听不到你声音,夜里就睡不成。”停了一停,又追补一句:“你想不想我?”
“想。”
山容不依了,“不行,怎么只有一个字。我要听三个字的!”一虫便重复一遍。容“扑”地一笑,破涕为笑。又问:“哥,夜里睡得可好。”
“好。”
“好?!好嘛,那就是你压根儿不想我。你骗我哩!”
女人的问题真是刁钻古怪。一虫自知说漏嘴,又不想圆滑补漏。大睁着眼发呆。山容酸溜溜地,嚷起来:“你说话呀!”
“说什么。”
“说什么,我要你哄我!”
“怎么哄。”
“气死我了,呆子!”山容嗔骂着,重重地跺脚。她静默一会,突然就不生气了,复转妩媚。瞬间她变得千姿百态,甜甜地发令:“吻我!”一虫对着听筒咂嘴儿,“叭”地一响。
转回宾馆,在灯火通明的走廊,就见席一媚全身着黑,肩扛坤包,靠在包房门口,等他来。一虫知道,她一定捎来了失散几十年的台湾爷爷席喜雨的消息。
第四十章 男欢女爱
晚秋,芙蓉兀自地盛开。一个太阳高高吊在天上,像十五的月亮。雪般白。秋风满大地骚扰,地上立的生命都摇摇晃晃,萧瑟之中平添几分生气。今年,席一虫的无极农场征得乡政府许可,签了协议。向东边一座山头扩张。先让山主把半边山的树伐走,然后雇了一辆推土机,推出一条条的梯形垅子来。他计划来年这里种一片脐橙。脐橙在这一带已形成产业规模,许多外省来的水果批发商开着货车来这里批发。这些日子,一虫正赤膊上阵,独自在垅上挖深沟,好埋草肥进去。
福建打工的山容其实前夜已回老家来了。她辞职不干了。有心拿出年前的几个月和一虫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一番。实在来说,多年的打工生活过去,如今她也累了。想找个依靠,来年再出门挣钱不迟。不过,她回来了,却躲着一虫不见。瞒得席一虫三不知,打她手机,总是不通。以为她上班紧忙,因此也不放心上。
乡下的宁静是她早便向往的。还记得一死党的话:此生最后的梦,就是枕*河而居,朝看红日在薄雾的山凹中冉冉而出,夕看晚霞染遍村庄上炊烟袅袅的暮空。那时,或有情投意合的爱人相陪在旁过着眷侣相亲相依的神仙生活。或没有,只得乐符的悠扬跳跃或书香狼籍一室静静的伴我,偶有远方孩子的书信带着他稚气未脱的笑脸呈掺于其中,或间中也飘然有朋友只纸一二,来探讨争论生活思想情感的种种,悦慰充实孤独的乡居闲淡。那样的日子,不管是一个人,还是有爱人她和我一起,都将会是我生命中最美的时光,我都会把它过得有滋有味,虽孤独,却绝不空虚寂寞。
现在的山容可以一觉睡到日上三杆了,再不会有人来罚款、扣工资。说不得的慵懒。闷了就骑辆摩托到市里去,泡泡书店,逛逛超市。不想回来,便去姨妈家留宿一夜。姨妈在市里新开着一爿餐馆,生意却也红火。
今天她打扮齐整,穿一件乳白色西装领衬衫,下面配一条深棕色直筒裤,出来见人。看见这个日子晴朗,她不去市里了,转道向农场方向驶来。她打算躲到一个隐蔽地里,偷偷地看席一虫干活儿。想来一定有趣哩。口里‘扑哧’地笑了起来。今天心情这么好,也是因为刚刚收到弟弟山盼发来好消息。消息里兴奋地说他已经交到女友了。过年会带女友回家。女友就是小蔓。她见过的。想到弟弟也有女人了,她做姐的自然大喜。
她兴冲冲赶去农场时,依据山势向陷于山谷的无极农场展望,怎么也搜寻不到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