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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无别的敌人,瓦什·投德也没了祭品之后,我们便彼此开火射击。我的激光打在他的护盾上,完全奈何不得,而我则缩起脖子,任由子弹在我的头盔和护肩上打的叮当作响。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甲壳盔甲是如此可靠的装备。
“投降吧,战斗术士,你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凭什么还能坚持下去?”他仗着护盾从容的站在那里任由我开火,低下头去倒出弹轮中的弹壳重新装上子弹。“而我,我此刻掌握着这艘船,我的灵魂与血肉已与这钢铁融为一体,我将会吞噬你,还有你们所有人!”
我摘下腰带上的一枚手雷握在手中,沉默的看着他。我明白他并非是在危言耸听,在他的背后,钢铁的墙壁后面,那是一套嗡嗡作响的大型机械,我猜测那可能是核心逻辑引擎,这艘飞船的控制中枢。而此时,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污秽存在,跟之前在吞世者的血池中孵化出恶魔亲王的感觉一模一样。
另一个强大的恶魔,话说这已经是今天我遇到的第几个了?而且那还不仅仅是一个恶魔那么简单,它并非像之前我见过的那几只一样是独立的个体,而是附身与逻辑引擎之上,形成一个血肉与钢铁混杂的怪物——就像是恶魔引擎那样的亵渎产物,不过比那要大得多了。
幸亏血祭被及时打断了,导致这个恶魔刚刚诞生便停止了生长,否则,它污染的可就不仅仅只有逻辑引擎,而是足以蔓延到整条战舰。届时,这艘战舰化身为一只巨大的钢铁恶魔,无论多少人登陆上来都是毫无疑问的死亡。
但现在,这只恶魔依然还算是弱小无比,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只需要区区几枚热熔炸弹或者几秒钟的圣盾就能把它彻底干掉,当然,逻辑引擎自然也保不住了,需要换个新的。
而为什么西尔维娅和她手下那几个船员可以存活至今,瓦什·投德宁肯拿自己的手下献祭也不肯动他们,我也算是明白了一些。开动一艘飞船是非常需要专业知识的高难度技术活,在没有了红海盗之后,无论黑暗使徒还是他刚刚创造出来的恶魔都不可能把战舰开动起来,所以他需要吞噬一些专业人员的灵魂,而不是简单的当做祭品。此时他们都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看上去失去了意识。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人可供他献祭,他也别无选择了。瓦什·投德举起手枪,对准了西尔维娅旁边的一个船员。
“转过来面对我,你这懦夫!难道你只敢向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下手吗?”我连忙大叫道。
“如果你那么着急去死的话……”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又转头去看看西尔维娅,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我见过很多像你一样愚蠢而顽固的帝国走狗,只是你愚蠢的理由似乎略有不同。不过不得不承认,作为祭品的话,你一人足以抵得上一千个凡人。”
我认为你还是低估我了。
瓦什·投德将手枪对准了西尔维娅的额头,“我想,在这个情况下,你应当不介意接受我一些要求吧?比如说,把盔甲脱掉?”
第一百六十六章 卸甲
看上去这个已经濒临末路的**者还没有完全失去最后一丝理智,至少他没有提出一个完全不容考虑的要求。虽然我们一向号称决不妥协绝不退让,可眼下这种情况,反正敌人已经死定了,在那之前适当的灵活一下并无不可——放弃盔甲并不意味着放弃武器,虽说就现在看来盔甲对我的重要性远比手中仅有的手枪和手雷更高,放弃武器是投降的举动,是一生中永远难以抹除的污点,弄不好还会被执行战场纪律,而脱了盔甲军装赤膊上阵则在很多军队中被视为是富于勇气的举动得到赞扬和鼓励。
“你自以为高明,但帝皇的战士可不仅仅依仗盔甲来保护。”我把手枪和手雷挂回腰带,开始动手去解开盔甲的固定扣带。
瓦什·投德不耐烦的扳开了击锤做出进一步的威胁,我可不敢赌那仅仅只是示威性的举动。穿戴盔甲是个很繁琐的过程,而解下来则相对快捷多了。几声闷响,一个个陶钢质地的盔甲组件掉在地上,包括带着单眼显示器和单兵逻辑引擎的头盔在内。很快我的身上只剩下单薄的军衣,再无任何防护,我昂首挺胸,将最宽大的正面朝向我的敌人——就跟野兽临敌时会炸毛来让自己显得更大一样,尽量让自己显得大一些会给敌人带来心理上的压力,即便没有足够威力的武器来击穿他的护盾,我也有自信凭借自己身为帝国军人的威严来摧毁他的意志。
黑暗使徒转手将手枪对准了我,同时我的额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那是我的预言天赋在提醒我遭到瞄准——不仅仅是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