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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厨艺都比他强又怎么样,还不是都不如他。他一直这么想着,即使是被赶出了京城,他还是这么想着的。可是现在他心里有隐约的不安,这种不安让他竟然觉得畏惧和惶恐。这位老人的厨房里有一个灶王爷的造像,安放在神位上。被人称为一代名厨的黎端清,从来不敢抬头去看那个位置,因为,他亲手在那个造像的后面放了一个牌位。这是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知道俞师父在海里溺死之后,黎端清当天夜里就立了一个牌位。从京城到锦城,他从来没敢正面去看它。现在,他觉得那里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心有不甘(重生美食) 咩咩 京城的圣地雅国际大酒店一如既往的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穿着镶金边的大厨制服,黎仲知笑着为几位贵客演示他“火焰高卢式鹅肝”的新菜。大片进口的高卢鹅肝被切成厚片,搭配着昂贵的松露和最高档的威士忌,随着酒液在鹅肝上被点燃,伴着浓郁的酒香,食材的香味也渐渐溢出。黎仲知的手上还拿着特制的喷壶,把最高档的威士忌压成雾状喷洒在火焰上,让整个盘子的上边都熊熊燃烧起来,如果稍有不慎那就是一场火灾。他的表演很精彩,带着“名厨”应有的气度和高傲,沉默也优雅,博得了客人们的掌声。一个年轻人趁着此时的热闹与身边的外宾交谈起来,两个人的表情都轻松且愉悦。看见这一幕,黎仲知在心里默默舒了一口气,这次他的表现,看来是成功的。宴会结束,送外宾上了车,年轻人转身看向年纪比自己大两轮的黎仲知。“这次表现的不错,如果合作谈成了我会记得推荐你去合众国的大使表演。”表演……听见这个词儿,黎仲知的嘴唇抖了一下,还是没敢说什么。“行了,没事儿我也就不找你了,最近吃你的鹅肝真吃腻了,你说这些东西有什么吃头?还不如一碗炸酱面。”年轻人随意地松了一下领带就要进自己的车离开酒店。“那个……上次我拜托您的事儿?”黎仲知还记得自己要给父亲和弟弟出气的事儿,他们天府楼黎家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们必须想办法找回场子。“黎大厨啊。”年轻人扭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冷,“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你和你哥哥能在京城混得开,靠的不是你们的厨艺有多好,而是你们够识时务。”听见这句话,尽管自认练成了铜皮铁骨,黎仲知的脸色还是忍不住沉了一下,但是他一句话也不敢反驳,继续点头哈腰地等着年轻人的答复。“你平时做什么出格的我们也忍了,毕竟你够听话,但是这次,鲁地的那边我们也问过了,从上到下就说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老大师,开一个本本分分的小饭馆,你有脸借我们的面子整人家我们都没那个脸跟下面的人说。”年轻人冷笑了一下,就算是狐假虎威,那老虎也是有尊严的,真以为当了别人的狗那就成了宠物了?“这个事儿就这么算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你哥哥也安分一点,多大的事儿让你们一家子闹腾的半个京城都知道了。”中年男人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没想到他们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居然一直没被这些上层“靠山”放在眼里,居然就让他们这么算了?!年轻人看见他那副愤愤不平的表情,心里冷哼了一声,不过是几个卖手艺的厨子还真以为自己成了人物了,想要去抄了别人的店子也不先看看自己的斤两。年轻人上面的几个长辈可都还记得那位沈大师当年名动京城的几道菜,也记得他几次执掌大宴的功绩,沈大师据说是根子正为人好,在京城里也不是毫无根基的,怎么能让眼前这种货色去相提并论?让长辈们知道了还不得削他。上车,走人。正好吃腻了鹅肝,以后还是吃烤鸭吧。中年男人看着自己的一直巴结的人就这么绝尘而去,握紧的拳头真想挥出去,到底还是顾忌自己身在酒店的门口,慢慢松开了。叹了一口气,黎仲知有些颓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像孙子一样伺候了这帮人这些年,对方居然连为自己出头都不愿意。一个厨子的菜要靠“表演”来增加对客人的吸引力,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些年一直是这样,黎仲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一个厨师,还是一个耍把式的。可能在这些人的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可是不当小丑,他一个厨子又怎么能混到今天这样的地位呢?再叹一口气,他还要给他大哥打电话,这些人的路子走不通,只能再另外想办法了。沈何朝并不知道自己家的馆子差点被人仗势欺人借机整垮,当然,他不知道是直接原因是对方这次的事儿被一群老吃货们给拦下了。此时的沈何朝正在监督着乐小川煮饺子。年轻的大厨手里拿着几张卡片,上面分别写着“调火”、“添水”、“转勺”、“撇水”……每当乐小川的步骤有一点问题,他就会举起对应的牌子告诉自己的徒弟应该干的是什么。“师父,我这锅饺子煮的一准儿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