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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累。
走在人行道上的双脚好沉重,她站在路上,人潮丛身边来来去去,她却感觉不到半丝温暖,感觉不到低气压笼罩的闷热。
她好冷。
冷到浑身发颤,觉得自己沉浸了冰海里,恐惧不安如影随形,铺天盖地而来,让她无处闪躲。
她不怕死,却怕友廉会承受不起。
即使是现在,每天早上醒来,他总是会再三确认她的存在,亲吻着她,每晚入睡之前,他更是非要搂紧她不可,才能够入睡。
他的不安还未褪去,而老天却已判了她死刑……
为什么要这样?做错事的是她,为什么承受的人却是友廉?
这样的分离再相爱,到底有什么意义?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以为她真的死了,至少他不用在痛一回。
恨恨想着,大雨磅礴地落下,地面署气横扬,路上行人加快脚步,唯有她动也不动地看着这片水洗的大地。
十字路口,四个方向,她却不知道能往那里走。
路边,有爸爸妈妈护着小朋友快步跑的温馨,而那头则有男人护着女友躲进骑楼,她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想跑也跑不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唾手可得的幸福,竟离她如此遥远?
如果友廉在,他有可能会抱着她跑,或者干脆牵着她在雨中漫步,不管怎样,他都会护着她,宁可伤到自己也不愿伤到她。
他就是这么地爱她,爱到她愿意违背承诺回到他身边。
怎么做,才算是爱他?
谁来教她,怎么爱,对他才是好?
外头雨狂风急,梅友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断拨打着乔欣的手机,得到的回应,始终只有罐头音。
跑哪去了?
他焦躁地踱步,无法停下脚步。
不管她打去那里,都没有她的消息,他请了大哥帮忙找人,然而都已经晚上了,还是没有她的下落。
也许,他该出去找她。
车子就在车库里,他连工具都没有,但是……他捣脸苦笑,她肯定不知道那次车祸对他造成朵大的影响,他根本不敢再开车,连前座都不敢坐。
但若是要去找她,自己开车比较方便……想忖的当头,从落地窗瞥见屋外有车灯逼近,他眯起黑眸,冲到外头,瞧见车子驶过来,而车上有她。
“贯薇!”他喊着,连伞都忘了拿。
她就坐在车内,冷冷地看着他。
“贯薇?”
“亦成,麻烦你。”她不看他,转向身旁的男人央求着。
男人看了她一眼,无奈叹口气,下了车,直朝大敞的落地窗走去。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梅友廉一把扣住男人。
“贯薇要我帮她搬东西。”男人沉声回答。
梅友廉怔了下。这声音……那回她没回家,他拨了她友人的号码,那时接电话的,就是他。
“你是谁?”他眯起黑眸。
“我是她朋友。”
梅友廉不理他,回头开了车门,他双手撑住车顶,眸色深沉地看着她。“贯薇,你怎么了?”
“没怎么了,只是累了。”乔欣冷冷勾着笑。
“什么意思?”雨如豆打在身上,他压根不觉得痛,然而她冰冷的视线却刺得他胸口发疼。
“字面上的意思。”她别开眼。
梅友廉叹了口气。“别闹了,你先出来。”
“谁跟你闹?”她用力地拔出指上的戒指往他身上一丢,“玩玩而已,干嘛这么认真?”
梅友廉视线缓慢下移,瞪着落在草皮上的戒指。
“坦白告诉你,我早就不爱你了,要不是你大哥说你因为我而有创伤症候群,我才不会在回来,我根本不想看到你!”她强迫自己把话说绝说死,不给自己机会回头。
他缓缓抬眼,黑色的眸定盯瞅着她。“你说谎。”
乔欣哼了声,“你想要继续做梦,我也没办法。你继续逃避吧,逃避到死也不关我的事,我已经仁至义尽。”
“说谎。”他沉而有力地道。
他太了解她了。
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了解她,否则不会从她的举措中猜到她的心思。
乔欣不予置评地耸耸肩。
“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为什么要把钱还给我大哥?”他喃道。
她微愕,没料到他跟梅友弦见过面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借的,我就会还,这跟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