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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赛内心一阵惊悚,他怎麽就忘了面前这个青年可不是什麽双重人格的人类,而是实实在在的妖兽,来自地狱的妖兽!!有毒的獠牙能够轻易地把他杀死,然後用爪子撕碎了吃下肚子里去!就算以後他的尸体残骸被发现,那也顶多是欧洲小国发生的一起受害者是华人的劫杀案,这种事平时多去了,根本连在老妈那边上报纸的机会都没有……
可骆医生的小身板虽然在国外的壮汉中看上去弱不禁风了点,但他的意志是强大的,事实上孤身在外国求学谋生那麽些年,能够在异国他乡一个小镇上弄出一个动物诊所,并在没什麽人光顾的情况下支撑下来,他绝对拥有蟑螂级的意志力。
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妥协,对待犬只可不能只宠著护著,及时并严厉的斥责有时是必须的,未经训练又溺爱过深的犬只往往会变成无法管束的顽固。
所以他今天必须让这头两颗脑袋的狗明白,这个家的主人是谁:“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不再捣乱地留下来,二,离开这里到容许你捣乱的地方去。”
特洛斯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猛,好像随时要把他咬死似的,牙齿嘎吱嘎吱地磨砺,发出糁人的声音。
骆赛并没有退缩,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用身体的语言表达了自己毫不动摇的意志。
在那一瞬间,特洛斯凶戾的眼神泄露出了对陌生的相处方式的迷惘,然後闪过一丝服从的示弱,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来,马上对自己刚才一时间的软弱感到羞恼,愤怒的青年直接推开了骆赛,一声不吭地转身大步离开,甩门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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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8…02 。。。
08…02
玻璃门颤抖不已,险些在巨大的碰撞力量下直接震碎掉。
骆赛觉得他的小心脏也跟那个玻璃门差不多的状态了。在发飙的地狱凶犬面前能保持镇定就不错了,等青年走掉之後,他就觉著腿肚子就像中学的时候被迫跑了一千米的长跑般直发软。
於是他摊上了沙发的位置,按住了!咚!咚作著激烈运动的小心脏,随著心跳逐渐平复下来,屋子里变得安静下来。
是的,是安静。
厨房没有了俄耳在厨房里切菜或者摆弄厨具的声响,走廊没有了特洛斯粗暴的脚步声,屋子回复到了没有那个突如其来的青年的以前,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的安静。
虽然他并不是故意把特洛斯赶走,可他也多少有考虑过这个可能。那麽……
被气跑的俄耳特洛斯或许不会再回来了吧?
以特洛斯那种高傲的个性,要他乖乖低头服从那估计是天方夜谭,而俄耳的话,以他的能耐要在找一个地方暂住应该也不是问题,也许还不需要做那麽多的家事杂物。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令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因为摆脱了一头怪物而感到庆幸的感觉。
俄耳特洛斯虽然有些反复无常,好的时候让人高兴喜欢,捣乱的时候让人神经崩溃,但不可否认他的存在驱赶了一直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一种名叫寂寞的精灵。
就像所有因为各种的原因而被送走的宠物,即使它们离开了主人,却依然在主人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它们的痕迹。
他现在坐著的沙发,俄耳特洛斯一直都睡在这里,不算宽敞的沙发对於身形高大的青年来说有点难以伸展,睡著睡著很容易就会变回了野兽的形状,所以有时比他早起一些的骆赛就会在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一只两颗脑袋的杜宾犬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沙发毕竟太小了点,两颗脑袋并排躺就太挤了,其中一颗霸道地占据了沙发上的地盘,另一颗则只能躺在沙发边缘的位置,偶尔稍微一动就往地板上磕,不过脖子下的身体连在一起让它怎麽也掉不下去,於是稍微惊醒过来,模模糊糊地又蹭了回去。
每次看到这种情形,骆赛都忍不住捂住嘴巴偷笑,并且仔细考虑过是不是有空去旧货跳蚤市场去淘张沙发床回来。
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呜呜呜呜呜……他才不会打算如果再半小时离家出走的狗狗还不回来的话就马上出去找啦……
骆医生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将抱在怀里那个沾了俄耳特洛斯味道的靠枕使劲蹂躏一通,然後瞪著墙壁上的锺的指针,觉得这半个小时怎麽就那麽难过去呢?
算了!
骆赛一把将那个靠枕甩开,特洛斯这麽闹脾气的跑了,俄耳醒过来之後是要为难的,还是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