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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人人都知,燕王郑智入京了。
“朱?那厮每日进宫出宫的,倒是没有什么不一样。有时候也寻种相公谈论一番。”鲁达随口答道。
郑智点点头又问:“淮西战事如何?”
“种浩在南淝水北岸暂时挡住了刘延庆,种相公三天前就出发救援去了。想来也不在话下,刘延庆哪里是种相公的对手。刘延庆那厮,向来畏畏缩缩,洒家也不是识得他一日两日了。种相公一到,那厮便会立马退避三舍。”鲁达不以为意答道,显然在当初延安府,鲁达还真认识这个刘延庆。
郑智听得鲁达之语,开口赞得一句:“种浩倒是不错,种家几人,大敌当前丝毫不乱,诸事都井井有条,在南淝水便能挡住刘延庆。不负种相公之名啊!”
鲁达闻言点头说道:“种浩多读书,像老种相公。种洌随过军,颇似小种相公。皆是可用之才。”
郑智心中也觉得鲁达说得有道理,说道:“此战之后,升种浩为淮南西路制置使,总领淮南西路之军政。”
鲁达自然也是点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善待种家之人,便也是应该。问道:“此番我等是不是也要南下?”
郑智点头应答,随后脚步一止,步行走得一番,便也当活动了,回身去拿缰绳,开口说道:“走,随某进宫去,南下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鲁达闻言,便也招来自己的马匹。
一行人便在这大街上飞奔起来,大街之上的行人,早已避开左右。
皇城之内,赵佶也穿起了平常并不穿的龙袍,朱也站在身旁,两人皆是皱着眉头,等候郑智入宫来见。
却是这殿内还有一人,落座一旁,身前摆着瑶琴,身旁一个侍女抱着琵琶。
殿内侍女太监来来回回,一张一张的案几,上面美酒佳肴。
郑智打马直入皇城,直到这垂拱殿前,方才下马,同行亲兵皆留在门外,进门只有两人,随行便是鲁达。
赵佶吩咐御膳房准备了近二十个案几的酒菜,显然是派不上用场了。
见得郑智进门,赵佶已然从高台之上快步走了下来,郑智还未拱手拜见,赵佶已然开口:“燕王此番胜了女真,于国有功,可喜可贺。朕已备下薄酒,为燕王接风,更为燕王庆功。”
郑智看了看这个有些反常的皇帝陛下,拱手一拜,答道:“有劳陛下了,女真乃我大宋最大的威胁,此番女真兵败退回黄龙府,臣心中担忧之事便也去了大半,此番回京,当为陛下解决南方之事。”
赵佶闻言面色带笑,抬手之下,开口道:“燕王请入席,今日璎珞作伴,为燕王奏凯旋之乐。”
郑智顺手作揖,便也直接往右边一张条案落座。鲁达坐于下首。
却是那赵佶并不回高台之上,而是坐到了郑智对面,朱恭恭敬敬上前来拜见之后,坐于赵佶身下。
却是本已落座的赵缨络,忽然起了身,坐到了郑智的身侧靠后的地方,连条案都被几个太监搬了过来。
郑智转身看了看赵缨络,赵缨络面带愁容,自从回了这东京,赵缨络似乎再也没有笑过。即便是在沧州或者河间,有李清照李师师两人相陪,赵缨络内心忧郁,却是也不乏笑脸。如今却是再也笑不出来。
郑智看得多少也有些不忍,这个小姑娘,似乎承受了太多的东西,郑智大概就是罪魁祸首。便听郑智微微拱手说道:“帝姬殿下近来可好?”
赵缨络面色苍白,带着一种病态的娇柔之美,微微一福,口中答道:“一切皆好,有劳燕王殿下挂怀。”
语气不咸不淡,唯有隔阂。少女的情窦初开,还未发出来,已然都成了悲哀,眼前这人,更是难以面对。
若是没有那些现实,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嫁给了自己有好感的夫君,当是一段佳话。一个帝姬殿下,赐婚给一个王侯,也是门当户对。
只是现实太过**裸,现实太过无情,这个情窦初开的对象,这个王侯也太过无情。
一切皆已成了奢望。奢望之下,甚至都不知是爱是恨。
“璎珞,可有什么凯旋之乐,速速奏来佐酒。”赵佶的声音,少了一些往日的爱怜,多了几分帝王家的无情。
赵缨络微微点头,接过侍女手中的琵琶。凯旋之乐,她不会,那些词牌的曲子赵缨络倒是驾轻就熟。《秦王破阵乐》这种,赵缨络实在没有学过。
能与战阵扯上关系的,还是那曲学自李师师的《睢阳平楚》。
也是郑智熟悉的《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