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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家。
一天前,警方就早早地通知了程念的监护人陈珷。
打电话的时机不巧,陈珷正好和追了半个月才到手的年轻妹子在酒店颠龙倒凤,没将养女的事放在心上,说一句:“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继续埋头苦干。
原本,佣人跟陈老太太说报告二小姐到家了,她不咸不淡的说一声知道了:“把她叫过来我房间。”
程念高高兴兴的走进去陈家最大最好的房间,刚进门就被她刺了一句:“有什么好笑的?”
这算是陈老太太的一句常用问候。
整个陈宅,除了陈胜瑾,就没有不挨她骂的,她深信这是维持威严的惟一办法。
因为在她学习的年代,还没有什么宽容教育,只有棍棒出孝子,以及森严的大家长制度。
程念偏了偏头,亮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得都能拍牙膏广告了:“我高兴呀。”
被她正面笑眯眯的回答,陈老太太更不痛快了:“女孩子没个正形,嬉皮笑脸的,被拐是高兴事儿?要不是你三天两头的往外跑,被人有机可乘,能被拐吗?”回想起来,前阵子这丫头就经常跑出去,在外面一呆就是大半天,晚饭才知道回来:“跑出去干吗了?女生这么外向,以后怎么持家。”
程念太让她失望了。
她希望有一个理想的孙媳妇,早早和瑾儿结婚生娃,让她赶得及抱上曾孙,过一把四代同堂的美梦。
而陈老太太也是一直照这种喜好培养她的。
不管自己如何打江山,守江山,做她媳妇的女人,必须得有贤妻良母的样子。
“我想提升成绩,陆教授给我补习,”程念笑容不变:“今天也是陆教授送我回来的,我下了孙叔叔的私人飞机之后,他问我要不要让司机送我回家,没想到陆教授就来了。”
话音刚落,陈老太太面色一沉——
“你回来怎么不跟家里打个电话?”
程念小脸刷出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张队说给我爸打过电到话,爸爸说知道了的。”
……又是那孽种!
她跟他说过多少次,要跟陆教授搞好关系,那是真正的读书人,要是就着程念这道关系,把他拉进公司来,送他股份当个荣誉顾问,以后在江市就可以往上更进一步了。而且,有私人飞机的孙叔叔?肯定是孙不平!这可是那位生人勿近的孙总啊!
一想到错过攀关系混脸熟的机会,陈老太太便一阵气苦。
被拐的养女好不容易回家,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人去接,就算他不想亲自去,往家里说一声不行不把程念放在心上没所谓,但把她的话当耳边风,陈老太太就不能容忍了!
当下强忍怒气,脸色阴沉一挥手:“你先出去,下次再跟你说。”
“好。”
看见老人家一副要找陈珷算帐的模样,程念心情极好的溜了,末了尾音轻轻上扬,在转过身去踏出房间的一瞬,一条通体乌黑的小蛇从她袖出弹射而出,钻到一座书柜背后藏着。
小黑心里苦,被主人派去当活体窃听器了。
灵兽和定了主从契约的主人心念相通,小黑所见所闻,只要程念愿意,都能即时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是蓝光超高清画质,杜比环绕立体音效。
它也曾经为自己争取权利:“主人,这活你让金蟾去干不好吗?”
主人彷佛听见了一件很好笑的事:“你让一只浑身金色,一点光漏进去就一闪一闪,隔会还会忍不住呱一声的蟾去偷听?”
金蟾:“呱。”
黑蛇:“……”
晒得黑没蛇权!
小黑悲愤地找了个阴凉角落盘成蛇饼,它的任务非常简单,只是在这一边睡觉,一边当主人的耳目,听听事情发展而已。
从千年以前,程念就爱看戏。
只不过,她对看戏台子上按着台本演的没兴趣,演技多好也没有灵魂,人间的众生百态,才是最好的即兴演出。
一言蔽之,是位资深的吃瓜群众。
没有瓜,就亲手制造瓜。
程念回房后,陈老太太拨通陈珷的电话。
接通后,她侧耳细听,听见另一端除了儿子说话声以外寂静得不寻常,她心中一动:“你在哪儿?”
“妈,我在公司啊。”
母亲来的电话,比警局打来的还有威慑力,陈珷吓得直接软了,捂住情妇的嘴,怕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