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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多阴私,宋宝茹是知道的。
程念的身世在她的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为了做童养媳的铺垫,陈老太太对外一直强调不是私生女,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领回来积福,给孩子作伴,不改姓陈也是一个明确的表态——如果不是认祖归宗,接回来干吗?既然不是私生子,甚至不是男孩,宋宝茹想不出陈胜瑾和程念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大得必须要动粗。
根据程念在微博私信跟她透的底,陈胜瑾爱好暴力,也是原因之一。
一个没有父母保护,寄居在豪门的未成年人,而且她还长得这么好看……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漂亮皮相就成了一种怀壁其罪的危险,宋宝茹心中掠过许多种可能发生在陈家的情况,每一种都将陈胜瑾钉在耻辱柱上。
太卑鄙了!
‘很好很善良’的程念露出了一秒钟的茫然。
这凡人怎么见面二话不说就开始心疼她?
宋宝茹深呼吸,强压下被暴力狂追求的恶心,告诫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你千万不要跟你哥哥说我的事,我会冷处理跟他的关系,不要让他迁怒或者联想到你头上,你还没成年,我也没有,我即使想帮你,很多事情都不能过界,”她当然可以怒气冲冲的去质问陈胜瑾为什么要做这种下作的事,但他回头在家里会如何对待告密者,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紧咬下唇,觉得承了程念的情:“你冒险提醒我……谢谢你。”
她真诚地向程念道谢。
玄学大师是同龄人,陈胜瑾是个暴力狂,在家里对妹妹施暴。
这三件事放在一起,对一个高中女孩的冲击,比数学卷最难的加分题更加难解,而宋宝茹的脑袋和道德感使她优先处理了后者,见到大大的兴奋感都先放一边再说。
“哦,客气了,”
在宋宝茹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时,程念已经将她的心路历程捋顺了。
她不由感慨,陈家兄妹别的不行,看人是真的准,专挑家教品性都好的孩子下手。
程念:“我只是不想看见有人被他带进火坑里。”
少女淡然的态度,彷佛将所有不欲与人言的伤痛都隐忍地咽下去,打落牙齿和血吞,然而在最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她依然想着不让别人一起堕入无间——以上,是宋宝茹的视觉。
“我没想到你会找我算命,你不像是会相信风水术说的人,对你来说可能太老气了。至于提醒的事,你不用谢我,我收了你钱的。”
整整五万块呢,是一个发在微博上会有大把穷困城市青年大声回答‘我可以’的数目。
经她一提,宋宝茹猛地想起来了,眼前人是跟孙不平合作过的风水大师。
做好事不居功,太有高人范了!
“我是听孙叔叔提起才去关注你的,你在微博上说的事……是真的吗?我没想到你这么小,应该比我还小一岁?”
程念点头,趁机打广告:“我还承包各种服务,只要价钱合适,应该都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只不过,陈胜瑾的事冲淡了宋宝茹的兴奋感,她现在更关心程念在家里的待遇。
她正想说话,程念已先一步截住了她的话头,堵住她所有疑问:“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都过去了。和孙不平合作之后,他不敢再对我动手动脚,等我成年之后,我也会离开陈家。”
孙叔叔的名字,比什么福利会都更有说服力。
在惊骇褪去后,她头脑恢复冷静,发现如果从客观的角度来看的话,程念实在不像一个软弱的家暴受害者,虽然她有离群独立的清冷气质,看上去也相当瘦削纤细,即使一时受到残酷对待,也绝对不是任人欺辱的蒲柳。
宋宝茹放下心,也终于有空关注第一个重点了。
她箭步上前,拉近二人的距离,双眼闪着好奇的星光:“你真是风水师吗?或者应该叫堪舆学家?”
这个叫法就趋向专业了。
玄学是神秘的,但要在人间流通,总有接地气的叫法。
像宋宝茹接触到的,最接近神怪之说的,就是世界华人周易协会,秘书长是她的表叔,不过这一表就真的是三千里那么远了,家长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女孩对玄学的兴趣而动用人脉,甚至对家长而言,这些神怪的事情最好不要接近为妙。
在宋宝茹的世界里,她应该对珠宝华服,俊男精英感兴趣,要是对家族企业有野心,尝试学着加入管理也不是什么大不韪的事,如果觉得从商没意思,念书也是一条出路,反正家里有钱,可以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