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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绯绫鸡爪般消瘦的手爪一翻,手腕一抖,连手带暖炉一起藏到袖子里。你照看好小妖就行。&rdo;花烛泪冷哼一声,取出金针,让小妖把衣服脱了。小妖冷,揪着衣服不肯脱。花烛泪说道:这会儿知道冷了?刚才的豪迈劲儿哪里去了?你现在不脱衣服让我把你体内的寒气逼出来,等半夜你寒毒发作,我看你怎么死!&rdo;她的话几乎是一字一句地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眼睛也微微泛红。小妖迟疑地朝李绯绫望去。李绯绫闭上眼睛,说:你照花烛泪说的办,放心,我不会看你的。&rdo;小妖这才扁着嘴,在被窝里把自己扒个精光。花烛泪怕小妖冻着,倒也不敢怎么掀小妖的被子,就算施针也只挑开一角。小妖趴在床上,一针针地扎下去,金针入肉五分,疼得她哼哼叽叽直呻吟。李绯绫听到小妖的动静,有些不忍心地别开脸,藏在袖子下的手却是握紧了,心疼得连心都揪了。金针刺穴,通常情况下是入针三分,而看花烛泪的施针手法以及力度,小妖分明是寒毒已深。这孩子的时日只怕不比她久多少。花烛泪扎完针,再用内力逼除小妖体内的寒气,运功一番之后,小妖出了一身大汗,连身都没翻一下就趴在被窝里睡着了。花烛泪收针后,对李绯绫说:小妖的身体状况你也是知道的,你若是有个闪失,她伤心、伤神之下,我可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后果。&rdo;言下之意就是李绯绫自己不顾身体,也得为小妖顾一下。李绯绫睁开眼,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泛着晶莹的水光。花烛泪低叹一声,道:这是何苦!&rdo;李绯绫摇了摇头,低声说:花烛泪,如果有天小妖先你一步而去,你……&rdo;花烛泪一摆手打断李绯绫的话,说:小姨,我这人没心没肺惯了,没您那么长情。小妖在世一天,我好好照顾她一天。她若死了,我就把她埋了,然后我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rdo;她朝李绯绫的身边挪了下,说:我救人的医术是你教的,让不让我治你,你自己决定,我不勉强你。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天气苦寒,你若是强撑,这一路过去还有一段路程,日夜兼程的赶路,万一出点什么你没预料到的意外情况,你可不一定撑得到龙门客栈。&rdo;李绯绫淡然一笑,将藏在袖子里的手伸出去。花烛泪扫一眼李绯绫,伸手去替李绯绫把脉,指尖落在李绯绫的手上,触手冰凉刺骨。你‐‐&rdo;她怔惭当场。这种体温,不禁让她想到昔日毒发时的小妖。冷得没有一丝人体的热度。李绯绫温和地笑了笑,说:我备了药。&rdo;花烛泪收了手,泛红的眼眶里滚出泪来,她没好气地问:我说你是存心还是故意的?都这样儿了你还让我怎么治?&rdo;她的音量猛地一提,你都这样了,你还敢跟着小妖疯,还敢顶着这风雪在马背上颠簸?&rdo;李绯绫仰起头不让眼眶里的泪滚落,她咽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姐姐……到底是不在了。&rdo;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要努力地活下去,可总觉得精力是一天不如一天。唯一能做的,就是撑着在有限的时间里,把所有放不下的人、没来得及办的事,都安排好、都办了。就算你想为你姐姐殉葬,她的尸首你都还没找着,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rdo;花烛泪气得肺都快炸了!就这种天,就你这种身体,你还敢……&rdo;纵然气急,花烛泪也不好再骂下去,李绯绫再没长辈样,也毕竟是长辈,是小妖的亲姨。我容不得小妖有任何的闪失。&rdo;李绯绫低声说。现在支撑她活下去的两个信念就只有小妖和姐姐。如果小妖有什么意外,她根本就承受不起那后果。花烛泪,我的事,还希望你替我瞒着小妖。有你照顾她,我很放心。&rdo;哼哼!&rdo;花烛泪连着两声冷笑,你倒是放心得很!&rdo;什么都算计好了,就等着找到李绯烟再两腿一伸就撒手什么都不管了。李绯绫没理会花烛泪的怨怒,低头从怀里抽出一封信,递给花烛泪。花烛泪没接,只问:是什么?&rdo;很厚的一封密封的信,又是李绯绫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的,花烛泪不往某处想都难。龙脉里的东西是太宗皇帝埋下的,除了李唐江山危急的时候,谁都动不得。但那笔财宝,我打算让它永不见天日。这里,是朱雀李家几代人积累的财富,不多,但足够抵当今国库几年的收入。&rdo;李绯绫将信交到花烛泪的手中,又说:共分十处,朱雀谷占一处,另外九份埋在天下各方。&rdo;花烛泪的手覆在额头上,说道:李大郡主,你还真向我交待遗言啊?&rdo;小妖的身子骨弱,但还有救。想要养活她,必须仰仗大量的人力、物力,没有足够的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