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彩头(第1/2 页)
长安城里的流民已经少很多了。
西凉兵是一个宽容且良善的兵种。他们见不得流民堆积,于是哗啦啦地给他们全赶走了。至少在明面上来,这几日长安城的环境要比之前好了许多。
各家都在忙着修屋子打家具。还有原来在雒阳的生意在长安也要想办法支棱起来。
于是街道旁的肉摊酒馆也渐渐地开起来了。
整个长安现在就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也是。
天子脚下的土地,哪里会不繁华呢?
柏论最终还是没有把那群婢女送走。因为一提她们就哭哭啼啼地拉扯着柏论的裤脚跪下,又是磕头又是恳切的。
算了那就这样吧。
反正也是王司徒自己掏钱养。
最多柏论不让她们进自己房间,也不让她们一见自己就跪一大片就好了。
张渠原本想找些活干。
但是府中人太多了,他一拿起了扫帚就有人过来抢他的家伙什。
“这些事交给我们就好,如何能劳烦老主人呢?”那婢女是这样说的。
哈?
张渠愣了愣。
然后反应过来。
喂!
他不是啊!
“郎君,我找到了一份活计!”
张渠今天看起来颇为高兴,他喜滋滋地过来,对柏论说,“是我原来在雒阳的朋友,卖猪肉的。如今他们家又开起来了,那家主人叫我去给他们当账房记账呢。”
这是一个颇为清闲的活。
像自营店的财务会计,那肯定都是交给亲信才肯放心。比如自家儿子什么的。
他们肯交给张渠,必然是看重他的人品,又怜惜他孤老失了亲人,故而想照顾他罢了。张渠没了亲人这件事虽非明说,但他一大把年纪了,若有亲人,哪里还用得着他出来找工作?
柏论听着也为他高兴。
“那是好事呀!”
除了这个好消息之外,说起来,王允这几天都没有传召柏论。但流水一样的赏赐仍源源不断地送进了别院里。
“感觉有点不对劲。”
柏论捏着下巴思考:“王允府上的保镖待遇都是这么好的吗?”
但具体是哪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如此一连过了几天后,王允府上来接柏论的马车才缓缓停在了他的家门口。前来接人的小厮躬身对柏论说,“主人今晚寿宴!小人奉主人命特来请先生赴宴。”
寿宴啊……
柏论临上马车前还在想自己好像没有给王允准备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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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对柏论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呢?
那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因为寻常的人都是敲门,而非走屋顶。更不提大晚上在别人家的屋子里舞剑了。
他出现时衣衫褴褛,因而可以断定他出身微末。他在屋顶上念的诗句杀气腾腾,更是有尚思报国,重义轻利的胸怀。
所以平心而论,王允对柏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但第二印象就有点问题了。
这家伙竟然直白地问他家有没有义女!
这是一个轻佻无礼的人!
不过一想也能理解,市井小人,哪里能有碧血丹心、忠君报国的胸怀呢?他既贪好美色,那他就以美色诱之。他给柏论送了那么多的婢女。不怕他不动心。
王允寿宴的消息送到都亭侯府的时候,吕布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
“——他怎么又过生日!”
他今年都过八百次生日啦!
不过王允能够邀请他,他还是很高兴的。王子师世仕州郡皆为冠盖,郭林宗也曾称赞他是王佐之才。这样的人,谁不想与他相交呢?
就连董卓行事时都要温声细语地考量王允的意见,更何况是吕布?
因而当王允屈尊为他递上请帖的时候,吕布是很欣喜的。
“布定准时赶到!”
……
……
从古至今的寿宴都是一个样。舞姬上前先跳过舞,然后主人家再说说赞词,也许是称赞国家富强,也许是感叹生民多艰。总之不管是什么样,该说的场面话是一定要说的。然后再由宾客祝词,夸赞主人性情高洁,忧国忧民。
柏论的位置在最后一排。
看起来比较靠后,但是在在场的人都是高官的情况下,他能入座就已经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