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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胖子,你这些个玩意儿都是你自己倒来的?”
胖子乐道:“有些是市面上找来的,有些是前些年自己倒来的,也有别人送的。你别说,这些个明器,我都舍不得卖了。这可是老婆本儿。”
说完他又拽着我到了一个精致的锦盒面前,道:“这就是我给小哥准备的贺礼。天真,你给估估价儿,够不够得上咱铁三角的情分。”
我端详起这个盒子,宝蓝色,一本英汉词典的大小,带着一个金色的扣子。
我对胖子道:“你送这么个娘里娘气的东西给小哥干嘛,再说了,就这玩意儿顶多百来块钱。你他你娘的怎么抠成这样。”
胖子抬手给了我一个爆栗,嚷嚷起来:“你他娘喝多了酒就跟蠢驴一个样儿,胖爷我怎么可能就送个盒子!东西在里头装着呢。”
我揉揉脑袋,伸手打开了锦盒精致的扣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对橙黄色的玉镯,抛光面呈蜡状光泽,我小心拿起了其中一只细细看起来。半透明的玉质上生了几道萝卜纹,放在手上触感温润细腻,是极好的田黄石。
我放回玉镯又盖上锦盒,对胖子道:“好东西啊,专门用来给皇帝当玉玺的田黄印石,你怎么给打成镯子了?大材小用,暴殄天物啊。”
胖子见我看玉看的酒都醒了,立刻得瑟起来:“当然得是好东西,不过小哥又用不着这玉,总不能打成玉玺给他印着玩儿吧,我就只好打对镯子送给小嫂子戴了。”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出了房间,胖子问我:“天真,你是不是有事儿,今天一天都不对劲。咱俩还有啥不能直说的?”
我感慨于胖子的心细。其实我就是想着那请帖的事,胖子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被请过去的。本来我也不好开口,没想到他先提了,我就直接道:“胖子,给我看看小哥送来的喜帖。”胖子脸色一变,挠了挠后脑的一撮头发,道:“想不起让我随手给搁哪儿了,找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座上宾(下)
那晚的对话并没有再继续下去了。胖子有事瞒我,我也再不能问。当做醉酒就遮掩过去,隔天我们还是照旧。
胖子非要带我去理发店,说要给我打扮,我心说一老大爷们有什么好打扮的,看他一副揍翻我也要拖我去的架势,我就随他了。
从店里出来,胖子就一直瞧着我笑。我实在看不下去,道:“你他娘的别笑了,吓人,有屁就放。”他掰过我的脑袋打量着道:“果然嘛,打扮打扮总是有个人样儿的,胡子也刮干净了多年轻。”我无语,白了他一眼,心说这理发店进去再出来除了包里的钱少了,我还真没看出我有什么变化。
这时电话响了,是那个阿柳。我接起来:“你就是阿柳吧,你们到北京啦?”那头传来很干净清亮的声音:“小三爷。我们刚下飞机。”
我道:“你们先等着,我这就过去。”他应了一声。我按掉电话就扯着胖子的衣服,道:“走走走,跟小爷接人去。”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见到了阿柳。
他的样子很清秀,鼻梁也高,眼睛笑起来弯弯的。一点也不像会打架的人,我心说这模样跟个孩子似的,到时候别要我保护他算不错了。他们一共就来了两个人,另外一个小平头,比阿柳皮肤黑些,一看就想起我中学的体育老师。
我和胖子带着他们吃了饭,把他们安置在了胖子家附近的酒店。我问过阿柳,二叔有没有特别交代过什么,他摇摇头,只说二叔叫他们来跟着我,美名其曰“保证人身安全”。
后一天就是闷油瓶的大喜日子了,我和胖子在此之前都没见着他。
晚上我杵在胖子家的阳台上抽烟看星星,胖子往背后拍了我一下,坐到了我旁边。他说:“天真,我原先想着咱仨结婚不是你先就是我先。没想到还是人家小哥艳福不浅。”他拿出一支烟,问我要了火抽起来。
我笑道:“我以前就想,我们到底了解他多少。结果除了张家楼,我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胖子道:“他一个独来独往的人,能和咱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咱也算有幸啊。别的东西,知道多了有个屁用。再知根知底的人,也不能保证像小哥那样护着咱们。”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胖子一掌拍我脑袋上,道:“你他娘的别抽疯。”我掰开他的手,道:“小哥怎么对我们,我们就得一样。我就不喜欢那他样,什么都自己来,什么都自己扛。”
胖子拍拍我的肩膀,道:“他有他的想法。他现在有了归宿了可能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