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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苏祺忽然又是邪气的一笑,嘴角似乎是胭脂散开来一般,晕晕染出点点红晕,然后笑着说,“很可惜,你杀不了我,只有我自己想死,我才会离开人世,你们,你们都么有资格能够夺取我的性命!”她嫩葱般的手指在屋里众人的脸上点来点去,身子已经开始摇晃,站立不稳。
“不好,怕是之前吃了什么药吧?”刘妈看见苏祺唇边那疑似血迹的嫣红,忙叫不好。
苏祺歇斯底里地嚷道,“我就是死,我也要在天上看着你们,诅咒你们,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得不到好下场!”
苏礼知道老太太最近越来越相信鬼神之说,见她听了苏祺的话面色不善,便起身走到老太太身旁,抬手轻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冲着下面勉力支撑身体的苏祺道:“七妹妹,你心肠如此狠毒,我看你死后怕是无法上天去的。下了地狱会有阎王和鬼差看着你的,你就休要在此口出妄言。”
老太太听了苏礼的话,稳住心神应和道:“礼儿说的不错,你这样恶毒的小蹄子,对长辈不敬,加害姐妹,你这样的人不下地狱,那可真是没有天理了。”
苏礼见屋里闹成这样,不知为何老太爷却一直没有发话,她扭头一看,就见老太爷目光发直。嘴角歪斜挂着口水,身体软塌塌地靠在椅背上。
这,难道是脑溢血?苏礼对医学并没什么了解,但是看着这摸样似乎有些相似,再联系到他刚才怕是被刺激的不轻,威怒之下脑血管破裂倒是也有可能。
她忙对老太太道:“老祖宗,你快瞧,祖父他老人家似乎身子不适。”
她这一句把屋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扯到老太爷身上,毕竟苏祺不过是个将死的人,还是老太爷重要些。
老太太一看这情况心道怕是不好,忙打发人去请大夫,然后招呼下人将老太爷搬到屋里炕上躺好,自己却还是稳坐在主位上没动地方。
她表面上看上去十分镇静,其实心里早就像热开的油锅一样翻滚,如果老太爷现在没了,那么爵位到底如何是好?
老大唯一的儿子如今不举,怕是不能有儿子了,虽说老大媳妇又有了身孕,但是又不能现在生下来,而且谁知道到底是男是女,至于老三家,有两个儿子似乎倒是不愁传宗接代之事,可自己一直不喜老三,虽说现在好了许多,但是心里总还是有些疙瘩。
不过如果老太爷死后,外面那边的产业就都可以收归自己这边所有,四姨奶奶也可以任凭自己处置,似乎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只要自己还在苏家就不能分家,以后自己当家,手里又有产业,更加没人在眼前添乱添堵,日子倒是比现在舒心的紧。
屋里的人基本全都去忙活老太爷,四老爷也深知如果来太爷现在没了,自己非但得不到爵位,说不定连产业都要被人侵吞,自然是早就拥到里屋守着。
老太太在魂游天外地想心事,整个正房只有四太太和苏礼还记得,苏祺已经将死。四太太抱着女儿已经站立不住的身子,手一直徒劳无功地想要抹干净她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水,她今天被太多的事情打击,嗓子早已经哑的说不话来,连哭都已经无法再流出眼泪。
苏礼坐在老太太身边,冷眼看着苏祺躺在四太太怀里,目光涣散,嘴角流血,身子还时不时地抽动一下。她想让自己的地得到众人的瞩目,然后在自己以为的凄美中死去,让其余人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想去她的诅咒,但是十分遗憾的是,人世的剧本在很多时候都不是以某个人的意志转移的,就好比她现在,大红的衣裙已经凌乱,头上的发饰更是散落一地,满脸的血污而且还不能立时死去。
若说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苏礼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一堵玻璃墙外,看着里面的人演出,却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说,在她潜意识里,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与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依旧在江南的小镇上,住着依河而居的二层小楼,每天在屋里偷着看看话本,听见楼梯的吱嘎声忙装作绣花。在楼上听着哥哥唤自己的名字,然后下楼同他一起去钓鱼、采菱角、摘莲蓬。
而不是坐在这个人人都戴着面具,人人都口不对心的大宅子里,过这种地方别人算计,再算计别人的生活。
屋里依旧乱作一团,但是在苏礼眼中似乎都化作了一个个静态的画面,老太太闭目捻动佛珠念经,四太太抱着已经气绝身亡的苏祺,老太爷口眼歪斜地躺在炕上,身边围着一堆并不真正关心他死活的人。
“老太太,大夫已经诊过脉,给老太爷施过针,也开了药方,您要不要过目一下?”碧菡过来说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