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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栖桐神色黯然地站在安澜的身边,显然已经是被惨虐了一遍了。看见柳亭心,池迟也没忘记反手关上茶室的门。女孩儿从房间的一角缓步走出,神情柔和,她一直都如此的柔和,如此的不沾人间烟火,因为她是神庙的祭司,从来享受万民的供奉。她穿的是牛仔裤衬衣,还是曳地的礼服?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走在那里,就有着让人信服的魅力。如果说她真的是如此圣洁,那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呢?所以她的眼神偶尔有点飘忽,仿佛心里有着她从未经历却倍加珍惜的秘密,为了这份秘密她不介意扔掉自己的圣洁。费泽对池迟那一点飘忽的眼神很满意,因为这个点,她那独行的几步就不显得单调了,这就叫“带戏”的演法,在大屏幕上,因为这一点心事就让这张脸有了让人探究的欲望。这就是最简单直白又行之有效的抓人眼球。柳亭心站在房间的中央,背对着池迟。女孩儿向从她身后悄悄走过,脚步就有了片刻的慌乱。“你在躲着我?”柳亭心转过身,抬起一只手拦住了女孩儿,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让池迟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她是谁?她站在千万海怪尸体之上的战神,她是保卫疆土的勇士,她是以敌血铸剑的女儿国大将——珊瑚。面对着这样的珊瑚,池迟笑了,她轻启檀口,声音是带着一点飘渺的曼妙:“我从不会躲避我的姐姐,只会在面对珊瑚将军的时候想要绕道,你是将军,还是我的姐姐呢?”站在柳亭心面前的女孩儿也不再是池迟,她成了玲珑,看起来清纯圣洁,实际上内心有热流奔涌的祭司玲珑。玲珑微微抬头看着珊瑚,嘴里说着不会躲避着自己的姐姐,却用看着信徒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她有心事,只能下意识用祭司的身份遮掩着内心的。“那你呢?你是我的妹妹,那个天真可爱不会隐瞒姐姐任何事的玲珑,还是……”柳亭心的手指在池迟的衣领上摩挲了一下,剧本在这里有一个动作描写,祭司的脖子上应该挂着她祈福祝祷用的龟甲,那也是她身份的象征。“擅用神庙力量的祭司?”“你说我擅用了神庙的力量?”玲珑退后了一步,些微睁大的眼中有明显的难过,“你拦在这里就是为了指责我?明明我是祭司,就算我用了神庙的力量,那也是因为神庙是归我管辖,难道我要用还要让你这位将军同意么?”费泽注意到池迟的声线中还带着刚刚的飘渺,显然女孩儿在刻画玲珑的时候想过一个人从小养成的说话习惯是不可能因为惊讶而彻底抛弃的。珊瑚直视着玲珑的双眼,手指从她的领子处往上,最终停留在玲珑的下颚。她抬起了女孩儿的下巴,让女孩儿露出了纤细的颈项。“你现在这幅样子,跟你小时候偷吃了阿妈贮存的饴糖一模一样。”她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少女的脸庞,仿佛能从她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里看出少女苦心隐藏的秘密。说起年少的时光,玲珑的双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属于她的那段时光太短,才五六岁的时候,她已经被自己的阿娘被送进了神庙。“姐姐还记得几块饴糖,我却只记得小时候在神庙独自学习的光阴。”挟持着她下巴的女人猛然凑近,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凝固在她的脸上,磅礴的压力顿时侵袭着她的全身。柳亭心是故意的,她故意在这段属于玲珑的独白中增加自己的存在感,如果是在实景拍摄中,她的动作幅度和气势会更加吸引别人的眼球,就像现在,费泽等人看着她,恍惚就要忘了去听玲珑到底说了什么。这时,女孩儿缓缓抬起手,她的双手洁白修长,拿过龟甲,抚过神树,焚过沉香,现在它们缓缓张开,包裹住了珊瑚的手。随着她的动作,人们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玲珑的身上。玲珑垂下了眼眸。“神庙里的老师一年都不见得给我一块糖,就算给了,我也会偷偷奉献给树神,我想求树神让阿妈来看我……”女孩儿的样子是那么的楚楚可怜,随着她的语言,人们仿佛能看见那个跪在树前用仅有的一块糖祈愿的小女孩儿。“一年又一年,阿妈没有来,姐姐也没有来。”她的声音带着仿佛具现化的哀戚,伴随着垂眸敛眉的神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听着这些话,珊瑚的目光也不再那么犀利了。这时,那让人忍不住同情的少女,试探式地抬眼,观察着珊瑚的神色。珊瑚终于松开了玲珑的下巴,转过身去掩饰自己片刻的脆弱。玲珑却在这个时候悄悄靠近她。少女拥抱着自己的姐姐。池迟拥抱着柳亭心。“我只是为了给王准备生辰的贺礼,毕竟是我成为祭司的第一年,刚刚没有跟你坦白……只是想跟姐姐多说几句话。”女孩儿的语气悠悠然,似乎是真的在跟自己的姐姐窃窃私语。说是似乎,是因为她的眼神,很漂亮,很冷,很不像是一个妹妹对自己信赖的姐姐的眼神。她们身高相近,同样体态修长,她们一个清贵出尘一个气势威严,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