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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理之中,乐水还偷偷说过,若是他的女儿被吴圣学这么拐带着叛逆家长,他肯定要敲断他地腿,若岫回想起乐水说的话,看着袁家老爹闷笑到肚子痛。
才一年不见,袁家老爹的胡子头发都花白了,人却还是很有精神,叫嚷起来中气十足,据吴圣学说,袁家老爹曾经有一阵子和袁漱玉闹得很厉害,绝食都被搬了出来,这头发和胡子就是那会儿白的,整个人都苍老了很多,但是自从发现抗议无效之后,袁家老爹便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精神,用他的话说,既然他闺女主意已定,便不能再一直这么要死要活的让他闺女担心。若岫听了之后对这个嗓门很大的古怪老人肃然起敬,不论在哪个世界里,能做到这样着实不易,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袁漱玉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对袁家老爹的其他要求几乎百依百顺,若岫隐约听得乐水说,吴圣学这次因为这个得罪了城里地某个人,她本想听个分明,却因为宴席上太过嘈杂,并没有听清楚,只得作罢。
若岫和子默两人坐在角落里,双手相握,若岫只觉得那酒特别香甜,子默的眼神也分外温柔,就像那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看着子默的眼神醉了还是喝酒醉了,便一直笑着,直到回去休息都停不下来。
雪儿最终还是没有回去断剑山庄,而是和苏漪一道留在了袁家,文瑾却因为事务繁忙,不能再呆下去,带着张志远先行离开了,杜娟百般不愿地被留下来照看他们两个,她不止一次像若岫和袁漱玉抱怨,自己都快脱离江湖,成为专职保姆了,若岫还好,袁漱玉却对她大肆嘲笑,并且丝毫不理解断剑山庄对雪儿的纵容。
杜娟解释说,因为雪儿离庄前曾经发生了一件小事,大家为了庄里的大事委屈了雪儿,导致雪儿愤然离去,他们几个都觉得对她有所愧疚,这才对雪儿的行为百般容忍,而不像以往那样出言纠正或直接训斥,可没想到雪儿却益发任性胡闹,让他们觉得很是头疼。
袁漱玉却一针见血地道,这样做才是真地不把雪儿当成自家人看待,若真是自家人,怎么会发现了不足而纵容不说呢。
若岫觉得袁漱玉说地很有道理,她甚至觉得,雪儿或许就是因为这些人的百般纵容,才觉得他们真的不把自己当成家里人,这样一来,雪儿反而更加委屈,益发要做些任意妄为的事情。
杜娟听完袁漱玉的话,似乎也是若有所思,她说要好好考虑考虑,便告辞离去。
好消息不断地传来。
先是袁漱玉的校舍很快就收足了捐赠,甚至有好些人义务来帮忙,很快新校舍就开始动工了。据说这件事上,那天的三个人功不可没,若不是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有收效,甚至袁漱玉的名声也因此开始好了起来,大家都纷纷改口,不再说袁漱玉不守妇道,抛头露面,而是开始夸她是不可多得并且有胸怀地才女,寂静了很久地袁家又开始门庭若市,开始不断有人家去袁家提亲,袁家老爹却并没有多么开心,反倒轰了好多人出来。
最令若岫开心的就是子默地身体渐渐好了起来,随着天气渐暖,子默可以每天早上进行简单的晨练了,最近的一次,还和若岫他们出门爬了一次山,虽然还是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但是爬上去已经没有问题,若岫开心之余,也终于不用每天都下苦心研究吃食了,她虽然还是每天为子默准备饭菜,却不像之前那样每天都换新花样,并且还会偶尔让厨娘帮帮小忙,子默为此郁闷了好几天,连带看着若岫的眼神都透着哀怨,若岫哄了他半天,终于让他接受了若岫是个懒丫头的事实。
几个人终于有空出门走走已经是夏末时分了,众人决定先去吴圣学盛赞的寺庙看看,一来离得比较近,二来吴圣学与寺庙的住持关系很好,用他的说法,不光能听听佛法,还可以蹭一顿素斋吃,众人商议了一回,欣然而往。
住持老和尚慈眉善目,说话也透着平和友善,他在看到若岫的时候似乎楞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微笑,吴圣学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他只是含糊地说若岫看上去很有福气,若岫谢了一回,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垂着脸不敢说话了。
平常不爱说话的子默却破天荒开了口,问了老和尚几个问题,老和尚笑着点头,请众人进了禅室细谈,这和尚说话速度很缓,却语调平稳,透着安详,他们说的什么机锋若岫有些不懂,只觉得听的迷迷糊糊,没有很明白,却又觉得脑海里异常清明,很多过去并没有很清楚的那些东西,似乎一下子清晰了起来,若让她说究竟如何清晰明朗,却似乎又说不出,这感觉实在怪异。
若岫偷声问子默,子默却笑说佛法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