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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曹仁满面惊惶,“我们已经探知三条袁军的粮道,明日是否……。”
“无需如此,”曹操摇了摇头,“我前些时日接到曹丕的书信,粮草不日便到,求援之事,绝对不要泄露出去,否则军心必乱。”
“可是……,”曹仁还想争辩,曹操已经转身走进大帐,看着曹操的背影,曹仁一脸无奈,“郭先生,丞相……。”
“曹将军无需焦虑,想丕公子送来的粮草将到,也就是两三日的功夫,”郭嘉心中暗笑,面上却仍然一脸凝重,“咱们此刻,需得提防袁军偷袭,曹将军身负守营重任,应得未雨绸缪。”
目送着曹仁急急的离开,却听曹操在大帐内的阴影里轻声道:“奉孝,你估计许攸何时会到?”
“丞相放心,”郭嘉躬身行礼,嘴角挂着一丝淡定的笑,“三日之内,许攸必至。”
心急如焚,但面上却镇定如恒,每日里处理完公务,便坐在帐中听先生授课,在许褚的监督之下,曹冲和步儿的课业进展神速,不能如从前一般随心所欲,步儿的小脸凝了重冰,就连曹冲也觉得不悦,但曹操装聋作哑,丝毫不为所动。
第三日傍晚,用过晚膳,曹操见曹冲和步儿着实恼了,便许他们休息,曹冲和步儿兴奋莫明,两人抱着许褚雕刻而成的木人儿坐在帐外的摇椅中,不知在谈论什么,两人小小的雪脸上都凝满了笑意,就像两朵永不会凋落的雪花。
站在他们身后,满面笑容,似乎在听他们谈话的内容,视线却一直落在营门,今日是郭嘉断言许攸倒戈的最后一日,再过几个时辰,是日便过,难道神机妙算的鬼才郭嘉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心中虽是不信,但明月高悬于半空,许明日会来吧!曹操一边洗脚,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却听曹冲和步儿愉悦的笑声从内帐传出,不由皱起眉头,这般夜了,他们竟然还未入睡?正要高声斥责,却听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兴奋的转过头,不及开言,郭嘉已在帐外高声回道:“丞相,有南阳故人求见。”
强压着兴奋,连鞋都不及穿,赤着脚跑了出去,果见许攸站在郭嘉身侧,一见曹操,许攸便长身行礼,“丞相,许攸见过丞相。”
抚掌大笑,与许攸相携着走进大帐,待许攸坐定,曹操突然长身行礼,几乎伏于地,许攸大惊,慌忙站起身,伸手将曹操扶起,“孟德兄乃丞相,我许攸仅是一布衣,丞相为何如此谦恭?”
站起身,满面凝笑,不及说话,只见曹冲和步儿携手站在内帐口,两双精光四射眼眸,骨碌碌的转个不停,曹操伸手将他们召到身前,令他们坐在自己身边,这才笑道:“子远勿远,这两个是我的孩儿,听到声响,是无论如何不肯睡的。”
眼看着眼前黑胖的男子不住口的谦让,步儿与曹冲微觉厌恶,只听曹操喜声道:“子远乃我的故友,我怎么敢以名爵与子远相见?”
眼看得许攸目光闪动,似乎有一丝的感动,但那感动随着他闪烁的目光,又令人觉得不真实,“丞相说笑了,许攸自问才学不输于人,却没有识人之明,竟然屈身于袁绍,言不听,计不从,着实的无趣,今日弃他来投奔丞相,还望丞相收留。”
听说他得肯切,曹操微笑着转首看了看郭嘉,他恭敬的垂首站在一侧,看不清神情,目光转动,垂首看了看坐在身旁曹冲,他与步儿的手紧紧相握,一双眼眸,只是盯着许攸,抬首对许攸笑道:“不瞒子远,子远肯来,我喜不自禁,恨不能打开中军营帐,放炮相迎,有了子远,何愁袁绍不破?”
耳听曹操和许攸寒暄,郭嘉不着痕迹的抬首看了看曹冲和步儿,两个孩子都紧盯着许攸,面无表情,但从他们的眼神中郭嘉看出了一丝轻视,缓缓收回视线,这小公子的确是承继大业最佳人选,只不知丞相的心里是否还有犹豫?
“子远至此,可有破袁之策可以教我?”
听曹操说得谦恭,郭嘉心里暗笑,静心听许攸回道:“当日我曾献计给袁绍,让他提兵攻袭许都,前后夹击、首尾相攻,何愁丞相不败?可是袁绍偏偏没有采纳我的计策。”
听许攸这般说,郭嘉不由也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一条毒计,许攸这般言,用意有二,其一是是铁了心来投靠丞相,否则绝不会直言倒出,其二便是昭示自己的才干,眼见得曹操神色大变,许攸得意道:“丞相,在下有一疑问,还望丞相直言相告。”
“好一条毒计,”曹操抚掌而笑,“若袁绍采纳子远之计,我必败无疑,子远有何疑问,尽言便是。”
“丞相此刻还有多少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