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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陌城最不喜欢他这样,总觉得这样万事不放心头的师兄无端有种疏离感,任她再如何努力也接近不了。其实很小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了。师兄比她大两岁,也远比她聪明敏感,很多事师父要翻来覆去的讲四五遍她才能懂,可师兄却往往在师父没说完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山上没什么娱乐,原本跟小动物们玩耍的项目也在顾陌城乱捡乱拾,结果把只小狼崽子误当成土狗弄回庙里,差点半夜被咬一口后让师父强制取消了。井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去山顶的大歪脖树下坐着,仰头看天。小小的顾陌城也经常会爬上去找他,然后模仿着他的姿势,却什么都看不懂。每每这时,她就会问,“师兄,你在看什么?”“看天。”“师兄,你在想什么?”而井溶总会微微一笑,伸手摸摸她软趴趴的小羊角辫,说,“想人。”顾陌城趴在他腿上,茫然不解,“人,人有什么好想的?”……一直到有液体滴在手腕上,井溶这才发现顾陌城在安安静静的掉泪,抓着自己腕子的手抖得厉害。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傻丫头,哭什么?”顾陌城任他给自己擦眼泪,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过去,抽抽噎噎的说,“师兄,你不要死,你跟师父都不要死。”井溶的手顿了下,复又微笑起来,“好。”就像他说的,顾陌城的的确确是个傻丫头,师父和师兄说什么就信什么,从不曾怀疑的,喜怒哀乐来得快,去得更快。不过几分钟,她就又欢喜起来,吸着芒果汁,快快乐乐的看窗外的风景。井溶安安静静的看她笑,耐心出奇的好,不管她问的问题多么无趣都细细回答……直到顾陌城抱着肚子,可怜兮兮的说:“师兄,我饿,特别饿!”为了加强语气,她说了两遍,可以说非常认真了。刚才的宴会上有数不清的好东西,螃蟹、大虾、牛排、鲍鱼,还有那让她流了一整晚口水的鲜草莓蛋糕和各种缤纷水果派!她是多么想大快朵颐呀,可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压根不给她机会!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待遇,简直太不人道!井溶有点心疼,马上让司机去了一家深夜营业的餐厅,亲眼看着自家小师妹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两屉小笼包、一笼虾饺,又啃了一个骨酥肉烂的酱猪蹄,嘬了一根牛尾巴,这才松了口气。嗯,很好,能吃就好。井溶的房子在外省,位于都城望燕台,两人先去机场,坐了飞机又换车,次日下午才算是到家。他之所以能被称作大师,一是本事的确大,二么,就是收费巨高。井溶可以说很有名,可这份名气却只局限在特定的圈子里,你要是随便在街上抓个人来问,估计没人知道。他轻易不接活儿,可一旦接了,绝对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整年!两年前他刚出山的时候就没下过五位数,从去年开始价格就越发的高不可攀了。不过世上从来不乏有钱人,提价非但没将顾客吓跑,反而有更多的人趋之若鹜,平均下来,做一次活儿反倒比之前做几次的还有得赚。井溶住的别墅不是林家那种一看就很骚包的,跟他本人一样,乍一看不显山不露水,平平静静的没有攻击性,可实则内里大有乾坤。别墅外头都用高大的常青植被挡的严严实实,里面还有个分布着小桥流水假山瀑布的庭院,蜿蜒的石板路联通四方,周围也按照五行八卦栽种着各种植被花卉,非常有味道。三层的别墅,就只有他一个人住,连只狗都没有。冷清的厉害,却也符合他的性格。井溶领着顾陌城去二楼看房间,后者一边走一边感叹,“要是师父也来就好了。”井溶推开门,笑笑,“他是不会下山的。”顾陌城本能的问,“为什么?”井溶缓缓眨了眨眼睛,声音听上去莫名悠远,“因为山上,有他最宝贝的东西。”顾陌城不解,刚要继续问就听他声音中满是震惊的低呼出声,“这都是什么啊!” 顾陌城不解,刚要继续问就听他声音中满是震惊的低呼出声,“这都是什么啊!”她连忙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大囧。装着丹药的大玻璃瓶盖子盖不紧,里面的丹药洒了一包,井溶一拉拉链,黑褐色的小药丸就咕噜噜的滚满了地!简直壮观!两人诡异的沉默了片刻,井溶毫不犹豫的去拿了清洁工具,跟扫垃圾一样冲那些丸药下了手。“啊啊啊!”回过神来的顾陌城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制止,“不要啊师兄,捡起来还能用呀,材料好贵的!”有轻微洁癖的井溶一听就黑了脸,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有点职业道德,行吗?!”虽然好多人都在背地里骂他黑心烂肠子,只认钱不认人,可他一旦决定接手做了的活儿,就绝对会做的利利索索、干干净净!字面意义上的干净,像这种从地上捡东西给人吃的事儿是死都不会有的!顾陌城一滞,决定不要脸了,当即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师兄,赚钱不容易呀,这些都是珍贵的”话音未落,井溶已经冷笑着打断她,“我认识你是第一天了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