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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警觉，面上乖顺地回道：＂是哥哥们看我无聊交给我些产业任我打理的。＂

他道：＂但那些新奇的点子都是你出的吧。回报的人说你二哥行商风格稳重，不是求新的人。还有求了魏王泰的墨宝挂在楼里，你的生意更风声水起了。＂说完他微笑看着我，看不出有何异常，不知是不是试探。

提到李泰，我心里有些发涩，想起他站在院子里痴望的神情。

回报的人是这么说的吗？还是李泰自己说的？

我回道：＂确实是求新，也求名人效应，＂莞尔一笑：＂那时若知道您的身份，也就不用我这个唐公子不收银子的好酒好菜去求魏王殿下了。＂

＂呵呵，＂他被我逗地大笑，＂你这鬼丫头，怎的如此贪银子，第一次见你就让我付包顶层的钱。还要扮成男子，你娇媚成这样，哪里会像？＂

我不赞同道：＂怎么不会？模样是天生的，很多男子也很秀气俊美。男子女子最大的差异是神情姿态，我扮男子扮了好多年，从未被人识破。＂我其实是理直气壮地扯谎，李泰不就很快分辨出来。

他点点头：＂哪日倒要看看你着男装，不知是怎样的风华。＂

然后他顿了一顿，才道：“我见过很多的女子，美丽绝色，或者温柔婉约，或者端庄华贵，却从没有哪一个像你这样，让我一见之下全是错愕和惊喜，久久也不能忘怀。我一生戎马，半生庙堂，不知道还有这样隐约期待的心动，”他抬着头半眯了眼他口气道：“好像我回到了二十岁，一切重新来过，把为了家族大业所隐忍的感情，勾了出来。自从我得知了你从前经历过的种种，更是明白，我绝不可以错过你。”

他说得磊落，诉得直白，然后定定地看着我道：“我知道因为我这九五至尊的位子，你不能选择，而来到我身边，但我不想因此毁了你自由开朗的性子，毁了你的能力和眼见。我也不愿你因为我是皇帝而委身于我，我想你有朝一日只把我当作一个男人来爱重。”

我心里震动非常，吃惊地看着他，原来他知道我不愿，喃喃道：“可是……你是天子……”

“在你这里，可以当做我不是，我只是子衿。”他打断我，“如果我要你尊敬我，一定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这个位子。”

我看着他，李世民，唐朝的太宗皇帝，史称千古一帝，一生丰功………平乱世，开新朝，威福四夷，仁治万民。他也许一生风光无限，可是却少年老成，为父亲为家族为投效他的幕僚撑起一片天下。可是他的父亲高祖皇帝却没有选择他，所以他发玄武门之变，亲手射杀了一母同胞的两个兄弟。他有很多儿子，很多妃子，大概个个敬重他，仰望他，却没有人可以让他快乐开怀，这独独缺了的平等以待的知己，天上人间的一段旖旎，正是他等不到，求不来的——谁愿意冒了风险和一个手握天下、掌控至高权势的人，去走一段谁也不知道结果的路。伴君如伴虎……

而且那些人依靠他、讨好他、倚仗他，希望从他那里得到想要的，他到头来是在用别人，可也是被人用。

“那如果有一天，你忽然说你不想这样了，你我之间，你要做回皇帝，我要匍匐在你脚下，我又有几个脑袋来掉？”我大了胆子，放开了一切身份礼节的限制，歪着头，看向他问道。

他沉沉地凝思了半刻，说：“如果真有这样一天，我许你离开。”

我想，这也不算一个太坏的赌局。于是对盯着我的李世民道：“好，我愿意陪你赌这一场。”

他笑得开怀舒畅，道：“很好，这样比来，你大概没什么亏本的。”说完伸手来握我的手，我轻轻的挣了一下，嚣张地轻轻蹙眉道：“这个是不是该你情我愿呢？”

他笑容更深，“嗯，随你！”

“我年纪也还小，我……”我变本加厉，“我还不能真正做你的妃子……”说完我觉得脸有些发烧，我想我的脸大概一定很红，李世民伸手挑了我下颚道：“你一时这样害羞，却拿了做生意的手段来和我谈条件。嗯……”他假装迟疑，而后笑开道：“好，一切都随了你意。只要你愿意对我坦白透彻，让我做离你最近的那个人。”

我轻笑：“子衿不去经商真是可惜呢，你也开了昂贵的条件。”

他拍拍我的头道：“丫头，咱么彼此彼此。”

我们相视大笑，灿烂得像太阳——看来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坏。

☆、第三十七章　一朝伴在君王侧，六宫粉黛无颜色

贞观十一年，七月。御花园里的镜湖，扑天盖地地开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