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脱险(第1/3 页)
次日,艳阳高照,天清云淡,皎白的梨花在春风的裹挟下被高高卷起,它们不断飞舞,跳跃到少女一尘不染的绣鞋下和裙摆上。
午时三刻,刑场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男女老少一个个放下手里的活来,齐齐仰起脖子来看这百年难遇的热闹。
无论是谁,都想看看这个冒充谢家新妇的杀人凶手到底是什么模样。
伺候谢老夫人的宋嬷嬷给一旁的杜清若使了个眼色。
杜清若原本只是垂首捏着手绢,擦拭着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见宋嬷嬷的眼神后,她开始指着林锦璨哭嚎道:“天爷啊,我家二姑娘平日里从不曾做伤天害理之事,她一个清清白白姑娘就这么被那些臭男人给毁了,你也是个姑娘家,为何心思如此歹毒?”
周遭的人听了,也不分辨真假,幸灾乐祸地拿起身边一切可以扔的东西朝林锦璨的脑袋砸去。
忽然,一个衣衫褴褛,满头泥泞的人
踏着破旧的草鞋,使出牛大的力气,飞扑到官兵手里刀柄前。
此人脏到分不清是男女,那起皮渗血的嘴唇只稀里糊涂大喊大叫着。
林锦璨不由得看过去,可在那一瞬间,那怪异的人飞扑到她脚下,用力撕咬着她的裙摆。
在林锦璨不断退让下,她伸出掌心就要去够住林锦璨的手指。
“你要干什么…”
那人不答,眼皮却往下一抵,眸中闪着异样的光,似乎想告诉她什么。
“哪里来的疯子!抓下去,给我乱棍打死!”
伴随着棍棒敲击和血肉粘腻声,那小巷里的痛呼声逐渐悄无声息。
林锦璨低头,看了眼被对方弄脏的灰白色的指尖。
她眉间一蹙。
烂叶子砸着她,一些污秽的液体延着锁骨,胸脯流入衣领里,林锦璨无暇顾及其他,只忍受着刺鼻的气味和手腕上的疼缓缓走到绞刑架前。
她抬头看了眼粗壮的绳索。
这五日,谢鹤徵不曾来看过她,连过问的人也没有。前几日她发了高烧,快要死掉的时候,还是梁樾可怜她,给她挪了个好点的窝休息。
谢鹤徵会不会食言,她不知道。
她想,她貌似高估了自己在谢鹤徵心里的地位,他似乎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给那样一个坏男人,说来也是走投无路。
珍珠耳坠恍着,林锦璨感受着脖子上的沁凉,心中不禁酸涩挤出一股酸麻之感。
这很怪异,在从前,明明只有在面对着师父时才有的感觉。
令牌被判官扔下,刽子手立刻将绳索套上了少女纤长玉颈,麻绳越勒越紧,
林锦璨开始呼吸不畅,额角青筋鼓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难道她只能自爆身份,在这些官兵眼皮子底下殊死一搏,逃之夭夭?
“慢着!”
林锦璨松开拳头睁眼,梁樾身后跟着一行人,看他们的打扮大概率是仵作,这些都是她拜托谢鹤徵做的。
“还等着做什么?!”
宋嬷嬷感觉不妙,急到想推开官兵越到绞刑架前来,她对刽子手大喊道:“判决已定,你难道不知误了时辰有什么后果吗?”
梁樾眼眸微眯:“此案有误,宋嬷嬷还是休要多说了,这里这么多双眼睛,免得让人怀疑。”
“你与管家何歧说林姑娘是遭人奸杀而死于非命,我夜里辗转多次,发现事情真相并非如此。”
“我特此重新寻来邻县县尉李大人与邻县仵作来此处验尸。”
“这下总不能说我包庇通融凶手了吧。”
宋嬷嬷心头一紧,那棺材里的尸体,是她照主子的命令随便在乱葬岗买了个身形相似的女尸来。
女尸的死亡时间和原因自然与何歧所说的是对不上的。
本以为弄死一个没靠山的庶女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这该死梁樾会违抗夫人的命令,来这么一出,故意拆她家夫人的台。
梁樾对杜清若冷道:“得罪了,我们需要开棺验尸,还请您莫要怪罪,届时还望您来看看。”
“啊…”
杜清若一愣,她只知道要遵循谢老夫人的命令,让她一口咬定棺材里躺的是她家姑娘就够了。
林锦璨是真还假,是死还是活的,能让他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弄个什么功名来吗。
可如今闹成这样,她怎么好再阻止。
棺椁很快便从雨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