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正主来了(第1/3 页)
白衣少年背立于另一艘船的船头,他很年轻,锦衣狐裘,满身风姿,听见动静少年回头,腰间的佩环随轻稳的步伐如清泉叮咚作响。
锦璨看清楚来的人是谢二,她立即整理好头发和被人弄乱的衣裳,张开双臂吭哧吭哧地跑了过去。
“如归哥哥!”
林锦璨一边抹掉淌着泪水,一边喊着,迫切希望他能赶紧带自己逃离那个男人的视线。
谢如归见小姑娘满脸憔悴,跟小乞丐似的一时差点没认出来,他抵住林锦璨的肩,看了半晌,确定是他的未婚妻后,他立刻搂住小姑娘的脑袋,把人摁入怀里。
红日逐渐隐落,天边呈现出灰青色,宛如刚烧出的薄瓷汝窑,海岸边,张扬着的树叉子一眼看去像稀稀拉拉的青骊色剪影。
一旁的何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谢如归,他欲跪下给林锦璨道歉:“是下官纵容府中仆役,这才让林小姐遭罪了。”
林锦璨暗暗冷笑,这人不去唱戏那是可惜了,杜壮还不是借他狐假虎威?
她可受不得这大礼,立刻将人扶住,摇头:“我已经没事了。”
林锦璨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少年光洁的下巴,如往常般关切道:“如归哥哥,你怎么一身草药味儿,是不是夜里不乖踢了被子?”
谢如归自得知接亲路途中,他的未婚妻遭贼匪杀害,便当场便急火攻心,竟在谢老夫人面前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身子本就寒气极重,这一口血,把府里上上下下都吓了个半死,谢老夫人也不敢软禁这个宝贝儿子了,只好松口放人。
谢如归看了眼她身后那艘富丽堂皇的船只,眯了眯眼,随后朝少女发端轻轻吻去:“没有,不哭了,我没事的,我来带你回家去。”
“嗯。”
她乖乖点头,手掌与谢如归的手指紧扣在一起,转身时,却忽然感到身后有一道寒光注视着她。
林锦璨意识到这是什么,后怕似的往谢如归身边藏了藏,随后侧首回看了一眼。
少年背对着那轮暗下红日,靠着船舷双手抱胸,光线下只剪映出他高大的身躯和脸部清晰而锋折轮廓。
什么表情也看不到。
林锦璨转身没管他,心里却还是隐隐不安。
…
傍晚海风熏熏,鼓动着少年玄色鎏金大衣和半散开的乌发,谢鹤徵收回视线,把手臂举起伸了个懒腰。
赵青墨拿了件披风走了过来,想起这几日二人的相处模式,他一个局外人都感觉尴尬极了。
这平平无奇的小娘子,怎么就是谢二夫人了呢?
少将军前几个月才被陛下调离北疆回京任职,同一屋檐下,这日后定是要常见面的。
最难搞的是,少将军好像真的上心了?不然也不会让他下去打探那些小姑娘
私下都流行什么簪子。
他哪壶不该提哪壶地安慰说:“少将军,你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呢,你不知道,嘉宁郡主比翠翠姑娘漂亮很多啊。”
谢鹤徵听罢拧眉侧首,慢慢一嘁:“我难过?”
他眼眶有点发酸发烫,意识到什么后,于是仰面睁了睁眼睛,随后看着赵青墨,冷道:“这天下的女人又不是她林翠翠一个,她不就是在我身边多待了几天,加之又对我很好,正好培养出点感情了而已,换别的女子也是一样的。”
“日后…我眼不见心为净,不看她就好了。”
谢鹤徵思考了片刻,变得开怀,他故作轻松拍了拍青墨的肩道:“你说的对,我要娶的人是嘉宁郡主。”
“去把图纸都烧了!”
“啊?这不是你画了很久的东西吗?”
赵青墨觉得那些精美的图稿毁了有点可惜,烧了还不如送给他,他再拿去簪娘那里卖些吃酒的银钱来。
谢鹤徵捏住他的后脖子:“你烧不烧?”
青墨倒抽一口冷气,嘀嘀咕咕的:“疼…疼,烧,我烧还不行吗,失恋了就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说什么?”
青墨立刻闭嘴:“我是说这就好,没有结果的人早点分开才是,不然日后会更痛苦。”
“您做的很好。”
青墨没糊弄他,这是他这些年混迹红尘总结出来的经验,他与谢鹤徵出生入死很多年,他这兄弟朝堂后院勾心斗角惯了,感情方面却干净的跟白纸一样。
这下情窦初开,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天下大不讳的事来,毁了自己的仕途和翠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