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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却是不知刘婉清心中的顾忌,见她一副关心的嘴脸,心中甚是腻歪。冷哼一声,轻描淡写的道:“倒也没怎么,不过是被人卖给了一个家徒四壁的鳏夫,白天像个奴隶一样,任打任骂,家里家外的活计,全部落在了她一个女子的肩上,做不完,便是一顿毒打;晚上还要跟一个年过四十的鳏夫暖床、生娃。
啧啧啧!
你是不知道啊,杜鹃姐姐如今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然而,短短数月,被人折腾的却更像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妪一般!那个鳏夫,为了防止杜鹃姐姐逃跑,像是对待畜生一般,还专门在她脚上上了一个脚镣。”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俩人当初同是伺候刘婉清的贴身大丫鬟,说到底不过是为主子跑腿儿办事,最后受到惩罚的却永远都是她们这些奴婢。就像此刻这般,她分明什么也没做错,却同样受到牵连。
“你见过她?”刘婉清心中激动更甚。这贱婢,定是早早见过杜鹃,却一直隐瞒不报!
芍药却是不在理会,只兀自的吃起饭来。
“贱婢,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的身契还在本小姐手中!即便是我虽被禁足,但想惩治你倒还是轻而易举!”被关这么些天之后,又被芍药如此无视的态度,刘婉清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终于爆发出来。更何况,对于杜鹃,她必须要想办法将她弄到身边才行,否则,她不放心!
芍药冷笑一声,“钝刀子割人才叫疼!小姐也不用这般威胁奴婢,最差也就落得个杜鹃姐姐一般的下场,除此之外,奴婢还朕想不出有甚招数比这更惨。小姐既然这般关注杜鹃姐姐,奴婢不妨告诉小姐,也好叫小姐知道,免得叫您总是心生惦记。杜鹃姐姐不堪受那鳏夫的蹂躏,趁那鳏夫喝醉之后,失手将那鳏夫打死,害怕之余,逃了出来。即便是杜鹃姐姐愿意重回小姐身边伺候,她背着命案在身,小姐也未必敢用杜鹃;至于奴婢……,哼哼,还是等小姐得以自由之后,在想着怎么惩罚奴婢罢,否则,今后在您被圈禁的这段日子,怕是起居都得自理才行呢!”
“你!”
“行了!小姐也不必愤怒,奴婢也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说着,便收拾起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走了出去。
刘婉清双眼淬毒了一般,狠狠的剜向芍药的背景。这段时日以来,她的饮食每况日下,本以为只是被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们故意打压,却没想到竟是被这贱婢贪墨。她倒是敢!被自己撞破之后,竟是半分惭愧都无。那模样,那姿态,分明就是背后有人撑腰啊!
想起被禁足之后这段时间的前后差距,刘婉清心里不由冷笑起来。她就说嘛,堂堂定伯候府,又怎会缺她一个寄居的孤女这点吃喝?却是不知是谁,为了对付她,竟是不惜费了这么许多心机。
定伯候府,劲松苑内
待下人将松寿堂内的举动全部报到老定伯侯耳里的时候,老定伯侯不由冷哼一声。常贵陪在一旁,待那下人退下之后,这才带了些疑惑的上前问道:“老侯爷若是不喜表小姐,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可以打发她,又何必放在身边碍眼呢?”
却哪知,老定伯侯竟是呵呵的笑了起来,“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又哪值得我去动手?毕竟是我嫡亲的外孙女,我可不想因为她而脏了本侯的手。”说到最后,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嫌弃之意,不言而喻!
常贵心底略一思索,顿时明白过来。老侯爷这是害怕给郡主留下污名吧。不管怎么说,表姑娘都是大小姐的嫡亲表姐,身上有一半的血液乃是同根同源。倘若因此而让表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别人可能不会说老侯爷如何如何,但铁定会说大小姐被表小姐撞破奸情,做贼心虚之下,继而逼死了自己的亲姐姐。
时下,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名声。女子可以恃宠而骄,也可以仗势欺人,但倘若在被传出逼死血亲的话,怕是在被人谈起,也只会让人闻之变色,退避三舍。
而这次,表小姐害的大小姐背负了轻浮、放荡的污名,老侯爷为了不让大小姐在因此背上逼死亲姐的罪名,只好违心的圈养着表小姐;然而,老侯爷心中有气,却又不甘就这么的便宜的放过害了大小姐的表小姐,便想出这么一招,既能宣泄心中的怒气,事后,即便被那多嘴的人传了出去,也只会说是奴大欺主,定伯候府且还不用背负上苛刻寄居孤女的名声。
越想,常贵心里愈发觉得老定伯侯看的长远。然而,他却不知的是,老定伯侯的心里其实想的比这更多。
先不说常贵心里如何作想,却听老定伯侯忽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