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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泠岄看着地面晕开的红,捏紧手,全身都在风雨中颤抖。
她用血染红了他的眼,告诉他,你犯下了永不可饶恕的罪孽,永不可饶恕!
连血都没止,莫言抬起剑指着拓跋泠岄,大声说:“不客气!”,然后仰天大笑。
拓跋泠岄紧紧看着她,被冰雨冻得血液凝固。
她曾经说,“雨是水汽循环的结果,是自然而然的,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还相信那是上天为怜悯苍生落下的眼泪,真傻。”
若是这样,那么他该是这世上最傻的人吧!
强行的笑也终究结束在哽声的呜咽中,最后,她终于蹲下身抱着肩在风雨中哭得泣不成声。
她是他一生最爱的人,想要拼尽全力去保护的人,却终究将她伤害得遍体鳞伤,然而,他却始终不后悔,他的痛,比起她的命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他的痛,比起那个人即将付出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是自私的人,他曾经发誓为她不顾一切,无论结果是分离忘记还是痛苦仇恨,他都愿意去背负,即使是让孤身一人堕入地狱,永世成鬼,也决不后退。
而这一切,对于属于另一个人的她来说,太沉重,所以只能他一个人背负。
孤独或绝望,这都是他的守护,他的信仰。
莫言垂着头看着他银色粹白的锦鞋,紧要住唇,压住喉间那将要破口而出的撕心裂肺的痛哭。
“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欺骗过我!”她怒吼,手中的软剑上血成红线。
“我欺骗了你,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他蹲下身,伸手为她拨开眼前打湿的黑发。
莫言偏头避开他的手,流泪,“为何要骗我,为什么?”
拓跋泠岄冷哼了一声,笑道:“骗了就是骗了,哪里还有为什么。”
莫言,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早就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能够长久的,没有什么可以长久,若你相信,只是因为你太天真。
“说要娶我也是骗我?”
“是。”
“说要爱我也是骗我?”
“是。”
“说要为我做饭也是骗我?”
“亏你还记得,当然。”
“清王府里的一切都是骗我?”
“阿言,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傻!”
还不死心吗?
“那么金门呢?你说过的,要守护我……”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结果?!”
“那么瀚海郡呢?你说过的……”
“别说了,我受够你了,赶紧离开我的视线,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泠岄,我不欠你了,现在告诉我,萧君颜在哪里,他在哪里?”
“无可奉告!”
“你究竟把他怎么了?”
“我不会告诉你!”
“我求你,求你了,你怎样对我都无所谓,我求你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他……”身前开满血红彼岸花的女子一边哭着说“我求你”一边跪下去向眼前的人祈求。
拓跋泠岄面如寒霜,全身都是僵硬,只有手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像是要将自己的心也连带着挖出来捏碎。
“他死了!”
女子跪求的动作忽的一滞,然后她抬起血红的眼和额头紧紧看着他。
“拓跋泠岄!”莫言哭泣着大叫一声,手中的软剑瞬间穿过他的胸,贯穿而出。
他的背后,剑尖颤抖,鲜红的血顺着剑刃飞快淌到地面,红色浸染他粹白的锦衣,与那女子肩上盛开的大片彼岸花辉映成章。
他抬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间的肌肤,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血色的笑:“一命换一命,现在,我就不欠你了……你走吧,永永远远地离开我,不要回头,抹掉回忆,再也不要想起!”
莫言浑身冻如冰雕,她睁大了眼看着他不断流血的伤口,不知所措。
死了,都死了吗?
他的血疯狂地往外喷着,她呆呆地看着,嘴唇开开合合。
是天煞孤星,她早该知道的,早就不该爱人,关心人,在乎人,世界这么大,一个人又何妨?为何她要渴求温暖,渴望爱?如果不,那么如今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痛不欲生?
不远处,所有的将士疯了一般举刀搭箭面怒寒光要为他们未来的君王报仇。
韩大方制止住所有人,然后在众人的诧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