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刺杀(修)(第1/3 页)
景雍十年,正是大雍国与北原国休战的第二年。
虽说是休战,但却是以北原国惨败为终。
据传言,那一战本是大雍国将败,没成想镇北王之女裴泱站出,她一人手握长缨枪,挂帅驾马驰骋,领兵三千敌万军,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生生扭转惨败局面,破敌军,大获全胜。
大胜捷报很快传到雍和帝耳旁,大喜,挥袖封裴泱为云戈县主,将其迎进京。
今日皇后生辰,宴日正处春寒之际,屋外烟雨朦胧。
京郊。
“踏踏”几道脚步声回荡在雨幕中,泥水伴着脚步飞溅,巧妙融入风吹雨打之中。
一支箭穿过雨幕,直接“嗖”的一下朝女子刺来,她侧身躲过,不忘提起手中剑格挡,腰间悬的刻有“北”字玉佩与剑鞘相撞,与挡箭发出的声音在同一时刻响起。
“哐当。”
她看向身后跟着数位带有面罩的黑衣人,手中握着带有血渍的剑,腰间挂着一排小黑袋,以及不知写着何种字迹的黑色令牌。
只见他们其中有人从袋子掏出几根针,背手朝她投掷,针顺着风刺向女子,连带着略过的一路树叶,一同飞去。
女子的眸中印出密密麻麻朝着她飞来的针,距离之近让她来不及思索,下意识闪身躲开,她迅速抬剑扫去,怎料想几根漏网之鱼竟会刺进她的肩部,竟一时见血。
她身体一僵,喉口直涌上腥味,但因黑衣人的穷追不舍,她强忍痛意,继续朝前跑。
她的衣衫已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头戴的帷帽早已润湿,几滴雨珠透过纱布滑过她灼若芙蕖的面容,一双含情目此刻写满愤意。
“咳咳。”一路上她不停咳嗽,嘴角出现的血迹与朱唇相融,更衬得她一张脸姝色无双。
“该死,那个给我下毒的女子我定要抓住她!”她恨声说道。
“锵”的几声,脚步快的黑衣人手持着剑刺向女子,却反被她用剑抵住,她摸向腰间荷包,从里面迅速抓起粉末,一把撒出。
一团粉雾散开,直接熏得黑衣人闭上眼,手上的动作稍微一僵,她趁机用剑振开,抬脚踹向他们腹部,用十足的力道将他们踹至不远处的树干上。
她头也不转,只身离去。嘴中忍不住吐出大口鲜血,动作开始变得缓慢僵硬,原本肩部渗出的几滴血珠已经在她翡翠衣衫上晕染,绽放出血花。
她擦拭嘴角血迹,随手挽起剑花,削下枝叶,朝后投掷,拖住身后穷追不舍的黑衣人。
雨水哗哗下,被浸湿的衣衫带来的寒意包裹住她,意识不断抽离。
她紧咬下唇,狠下心抽剑捅伤自己,试图靠这种痛意来摆脱意识不清。
本来她就在想,她堂堂少将军裴泱,竟会死在这里?可真是讽刺。
耳边突然捕捉到不远处轱辘而行的马车声,原本眼里被麻木取代的神情渐渐恢复,显露出的期待洗刷她的眼眸。
追在她身后的黑衣人似乎也察觉到,追逐的脚步再次加快,数支箭直射向女子。
她加快脚步,边用剑挡箭边大声求救:“救命!救命!”
力气快要用尽,意识再次模糊,手中剑被来势汹汹的箭振掉,头戴的帷帽也掉落在地。她一脚跌倒在泥潭,眼里满含不甘心。
她无声嗤笑自己,没想到自己不能死在战场,却死在这荒郊野外中。
可若她死了,接下来的宫宴会如何进行?本来圣上就忌惮她们家的镇北军,只要一日虎符不在圣上的手中,他便一日忌惮。
还有她的挚友何辞瑾之死,她好不容易才寻得到线索,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一想到这些,松软的身躯发狠地站起,从泥潭中一度挣扎起身,只可惜一直站不起身,只能深深眼见着离得不远的黑衣人朝她刺过来。
远处忽得飞来数块石子,击中黑衣人的手腕,几把剑纷纷落地,发出清脆的“哐当”声,一道身影略过裴泱,径直地冲到黑衣人中,手起刀落,血珠飘空,直到地上泥土混入鲜血,黑衣埋于泥潭中,那人才堪堪停下,从腰间摸出干净帕子擦拭长刀,挽出个漂亮刀花直收入刀鞘中。
他在那些人身上随意搜寻,随后才转身撑起伞,他面容清俊,身上无半点血迹,走到裴泱身旁时也只是堪堪随意一瞥,但这一瞥,就将裴泱脖间的玉坠收入眼下。
看到玉坠后,他瞳孔微震,原先离去的脚步硬生生地转移方向,走到裴泱身旁,蹲下身子,眼里带火般生生燃烧眼前人,嘴里吐出担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