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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腾身而起,向着那小船泊处纵身扑近——那是一艘设计精巧的蚱蜢小舟,头大尾小,两舷向内侧卷起,以至于剩下的座舱小得可怜,最多不过容纳二人。
小船的藏匿,分明颇有心机,紧紧地贴着礁石泊岸,设非是二人先时落身之处的那个角度,简直就不能发现。
杜雪燕紧接着纵身而起,落在小舟之上,细细打量一番,回身向公子锦点头招呼说:
“你来。”
公子锦亦落身其上,似乎意味着有什么事发生了,果然杜雪燕以惊讶的口气道:
“不好,有人混上来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看!”壮雪燕手指船头道:“这绳子还系着,说明有人从水面过来了。”
可不是,舟绳巧妙地系在一块内侧的小小石礁上,如果不是立身船上,简直看它不真。
这就证明这条船并非无主之物,不是偶然漂泊过来,船上的人由此登岸,很可能此刻仍停留在岛上,仍在这里抑或已潜赴临江寺主殿?可就耐人寻味不得而知了。
公子锦哼了一声,他细观察着足下小船,转向杜雪燕道:“你看来者到底有几个人?”
杜雪燕说:“这么小的船,我猜只有一个人。”
公子锦点点头:“我猜也是,看来他已潜身登岸,此人轻功极高,难道说清廷卫士里竟会有如此高明的人物?”
“不——”杜雪燕说:“他不是清廷的来人。”
她随即展示身法,一连三数个起落,飞身上岸,公子锦亦步亦趋,紧随其后也来到岸上。低头看时,一双脚尖俱已为水所湿。杜雪燕情形亦然,二人相视一笑,皆有些汗颜。
杜雪燕娇躯扭动说:“来。”
娇躯略转,已纵身丈外,仍在游目四盼。
公子锦近身道:“发现了什么?”
杜雪燕说:“我是在想,很可能这个人就在这小岛上,也许就藏身在这附近。”
公子锦说:“何以见得?”
“你想呀!”她说:“刚才咱们是从那边过来的,临江寺防备何等严谨,有叶先生老方丈等亲自坐镇,全寺内外更布置有厉害阵势,什么人能有这个本事擅越雷池?当然……不过……”
说到这里不由微微一顿,眉头略略一皱,缓缓又道:“……这可又得要看看是谁了,要是来人是敌人阵营里的顶尖人物,那可也是难说呀。”
“所以,我认为这人就在这小岛上……”、
“对于这人千万不可轻敌。”公子锦低眉细审,目光逡巡道:“你看,以你我轻功而论,在涉水上岸时,尚且会多少因下了些许痕迹,可是这个人却……”
“嗯,”杜雪燕点头说:“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所以我才说他是一个难得一见的高手,你的意思呢?”
公子锦道:“莫非是他又来了?”
“谁?”杜雪燕说:“木三?”
“对了!”公子锦说:“这人极可怕,不过,他新近为叶先生所败,难道还敢再来?”
“那可也难说,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难缠,说不一定他心怀仇恨,二次上门也说不定……”
杜雪燕“哼”了一声,接下去道:“我们俩联合起来,今天就来斗一斗这个怪物,我走这边,你走那边,咱们分头并进。”
原来达摩院所在的这个小岛,方圆不过数里,除了一面高山以外,余皆植满高树,既高又直,沿岸环生,形成了一面屏障。
杜雪燕所谓的分头并进,乃是二人持相反方向左右包抄,以期能夹击对方于途中,这个方法倒是很好,随即左右分道快速前进。
炮声隆隆,烟屑四散。
江心的清军战船像是等不及,直向达摩院这边展开了猛烈的炮火攻击,仍是因为射程不足,炮弹不及落中寺院便自坠落,达摩院这面以逸待劳,只是按兵不动。
原来清军有了前此教训,再也不敢贸然以大船移近,实在是达摩院这边的飞树石弹阵势过于厉害。只是若长久相峙,清军战船的炮火掩护之下,终有泊岸之时,双方一旦接近到船上炮火威力可及之时,达摩院这边可就难免吃亏,是以寺庙方面深为了解,无论如何也不容许对方接近,他们虽没有岸炮迎战,但是这种绳网飞石的应战策略,毋宁说,更适合于目前情况,射程亦远,却是清军事先无论如何也没有能料想到的。
公子锦施展轻功,一路飞纵起落,绕向达摩院后翼方向——这一带树丛更密。只见数十僧众,赤膊上身,各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