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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坐着说了会儿话,皇帝一径握着海贵人的手。其后到了用膳的时辰,皇帝也吩咐将膳摆在钟粹宫用,叫三位嫔妃陪着。餐桌上皇帝也难得亲自替海贵人夹了两筷子的菜,叫海贵人受宠若惊,几乎吃不下去饭。皇后和纯妃作陪,只是瞧着皇帝对海贵人软语温存,两人面上便也都一并陪着笑。皇帝没吃几口便搁了碗筷:“朕用好了。可是朕也瞧得出来,有朕在,你们也都拘束得很,都用得不香。膳席撤去,便都留给你们吧,还能吃得动的便回自己宫里再吃几口;若吃不动了,便都赏给宫里人。”皇后、纯妃和海贵人便都忙起身谢恩:“谢皇上赏克食。”皇帝又拍拍海贵人的手,这便起身去了。皇后转头盯了纯妃一眼:“凡事都有我一体担待,皇上便不会责怪,你放心就是。海贵人的胎,还要你好好照应,万勿出了差池。”皇后也去了,海贵人便捉住纯妃的手:“纯娘娘……我好怕。纯妃拍拍亥贵人的手:“你别怕。今儿皇上和皇后都亲自来瞧过你了,皇上还亲自指了承应的御医,那就没人敢再动手脚。”“况且你方才也听见了,皇后娘娘已是说了,你的胎她会亲自担待,那就更确保无虞。”纯妃说了顿了顿:“你的心情,我也都明白。我当年以汉女之身怀着三阿哥,这颗心何尝不是每时每刻都提着?可是只要皇后娘娘给了担保,那就一定会没事,你瞧我的永璋不是安安稳稳地都这么大了?”纯妃拍拍海贵人的手:“皇上国务繁忙,有时候也无暇顾及后宫。所以咱们唯有皇后娘娘可以倚仗,咱们凡事都听皇后娘娘的就是。” 不吃皇后回到长春宫,膳房的太监已经将撤下来的御膳送到了。皇帝说同赏赐给三位娘娘,太监们自然将最好的送到皇后这儿来。皇后只看了一眼,便转身进了寝殿,将御膳房的太监们给晾在了院子里。素春忙向长春宫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叫他们下去招呼御膳房的太监。素春自己紧忙跟着皇后进了寝殿,低声地劝:“主子……好歹是皇上赏的克食,怠慢不得。”皇后方缓了口气坐下:“你和挽春按着宫里的人头去分份儿吧,每人都有。”素春仔细想了一回,便笑:“宫里的老人儿自不必说,都是主子的奴才,没什么挑的。只是婉姑娘她……总要特给一份吧?”素春想的也是傅恒这份人情。皇后却阖上眼,用手撑着额头,显出疲惫来。没得着皇后的示下,素春并不敢擅自决定,只能躬身等在原地。半晌皇后方叹了一口气:“挑最好的,单独辟出一份儿来,给婉兮送过去。”就寝前,皇后沐浴。四个头等宫女同来伺候,沐浴过后素春和挽春亲自叫太监抬走浴盆、收拾零碎儿,皇后唤献春给她捶腿。寝殿内一时只剩下皇后和献春两人,皇后方半阖着眼问:“……晚膳,婉兮用得可香甜?”献春想了一下,便含笑答:“皇上和主子赏下的克食,奴才们用得都香甜。婉姑娘又是独得主子体恤,她也是诚惶诚恐,一个劲儿叫我向主子转达谢恩之意。”皇后点点头:“她都吃了么?”献春咬了咬唇:“这些日子婉姑娘胃口略有些不开,今用膳前又多用了块饽饽,于是克食都没动,都分给小女孩儿们了。”皇后这才诧异,微微睁开了眼,细细打量献春的神情。献春忙跪倒:“奴才斗胆替婉兮向主子求情——按说主子们赏的克食,奴才们必当都用尽的,只是婉姑娘这几日确实有些胃口不开,还望主子宽宥。”皇后倒舒了口气:“都是自己宫里的人,没什么打紧。难得婉兮有心,我怎能怪她?”同样的时辰,皇帝也莫名问了李玉一句:“朕赏长春宫、钟粹宫克食,他们可有人来谢恩了?用得香不香?”李玉心下又是习惯地咯噔了一声,忙出去问去。少顷回来含着笑回奏:“长春宫和钟粹宫都来过人了,他们都替主位娘娘们谢主隆恩,都说用得香。”皇帝“嗯”了一声,还盯着李玉。惯常,话说到这儿其实应该已经完了,可是皇帝还是这个神情,李玉便只好叹口气,深深躬身:“回主子,魏姑娘这几日胃口不大好,所以未曾用。”皇帝坐在炕上呆了半晌,长眉微皱,便转过身去:“去告诉御膳房,朕明早的早膳也免了。”李玉一听就惊了,慌忙撩袍跪倒:“主子!这,这万万使不得啊!”皇帝用膳不是自己的事,若皇帝一膳不用,便首先是御膳房一干人等的罪愆。皇帝深吸一口气:“嗯,朕知道了。”次日早膳照摆,皇帝却一口未动。 欺人话说钟粹宫就在承乾宫北,一墙之隔,那日钟粹宫的热闹喧哗便都传进承乾宫这边儿来。娴妃定定立在北墙下听着,那边的热闹便如同寒风化成的皮鞭子一样,凛冽地一下一下都抽在她脸上。她抬头看那一片清冷的青空,冬日里,便连只鸟儿都懒得飞进她这宫墙里来了,就更别说宫里那一个个捧高踩低的!她这一日一日里瞧着储秀宫踩到她头上去不说,如今就连这一墙